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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害怕带子松了掉下来,她系得颇有些紧,加之这会儿当着他的面探身绕过他身前有些紧张,感觉解这么个绳结用了好久,终于解开的那一刻,她兴奋得像只挣脱猎夹的小兔子,一下子弹开了老远。

“好了,成功了。”

她的眼睛很美,不笑的时候眸子氲满了水汽,像是含着无限的情意,笑起来的时候,却眉眼弯弯,像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小白兔。

她很少流露出这个样子,与平时的她都不一样,拓跋纮移开了目光,嗓音里难得带了丝温柔,“嗯,包扎好,再扶我去榻上。”再睡地板,若是发起热来,伤口感染就大事不好了。

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不见,阮阮斟酌再三,一边包扎一边委婉道:“四殿下,这内室就一张榻。”他的伤不是一两日就能好的,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。

拓跋纮挑眉,“嗯?”似有疑惑。

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?阮阮不敢正视他,侧首咬唇强调,“是我的榻。”

“我不想打地铺,你就凑合几晚吧。”她又补充了一句。

这下拓跋纮终于听懂了她的意思。

在外行军打仗多年,天当被子地做床,风餐露宿是常事,即使他受了伤拼着感染的危险,也实在不必跟个女子争这一张榻,但是想起她方才的捉弄,加之她这会儿心心念念的要让他打地铺,他忽然并不愿意委屈自己。

“我不同意。”

“啊?”她本想抬头,猛然想起来他上身未着衣裳,又强行撇了回去。

“我不同意打地铺,原因有贰,第一,这里原是我的住处,床榻我有份,第二,我受了伤,地上凉,若是发热感染,就前功尽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