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!”雪棠喜极而泣,她紧握住沈离的手,目不转睛凝着他,他虽然削瘦了很多,眸光却很清亮,神采奕奕的。
“皇兄,你饿不饿,我让御膳房给你煮一碗粳米粥罢,你这么长时间未吃过东西,定是饿极了。”
“我记得你最是畏热,因着你重伤未愈,我才让宫人烧了地龙,你现下觉得热吗,若是觉得热,我便让人把地龙熄了?”
雪棠太高兴了,简直有些语无伦次,她灼灼地看着沈离,擎等着沈离开口说话,没想到沈离半句话都未言,眼皮一沉,竟又晕了过去。
心里绽开了花,忽得又枯萎成粉粒,雪棠心痛难忍,又怔忪了片刻才意识到传太医。
知道内情的那几个太医一直被雪棠拘在偏殿,不过片刻就到了屋内,几人轮流给沈离切脉,切完脉以后互相对视了几眼,最有资历的院首才斟酌着开了口。
“陛下的脉象比之前更为凶险,似有回光返照之态,若是三日后再醒不过来,恐怕便也不能康健了。”
太医说话最是审慎,今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无疑是告诉雪棠,沈离若在三日内清醒不过来,便会驾鹤西去、撒手人寰。
心情大起大落,雪棠似一条被风浪挟裹荡来荡去着的鱼,不仅心理,便连身体都要散架一般。
她摆摆手,将太医打发出去,而后就静坐在榻边,凝着沈离发呆,便连谢华莹和她说话都置若罔闻,整个人仿佛魔怔了一般。
她就那样盯着沈离看了一天一夜,第二日天一亮便乘马车到京都香火最鼎盛的寺庙烧香祈福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