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夜凄冷、漫漫无边,雪棠就那样躺到小榻上寸步不离的守着沈离。
一连守了五日,沈离半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,太医虽未明言,却都暗暗笃定沈离再醒不过来了,只有雪棠执拗得认为沈离会清醒过来。
皇兄不同于旁的皇子,他打小就到边疆历练,是在血海尸林中厮杀出来,又怎么会这样轻易便死去。
况且他又怎么会舍得将她一个人留在世上呢?他定然舍不得离开她。
虽说雪棠将沈离昏迷不醒的消息死死压了下去,但军队在返程途中一连驻扎五日,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猜疑。
天子的安危事关江山社稷,不知有多少人盯着那把龙椅。雪棠不敢再拖下去,为了掩人耳目,便和十一商量了一番,决定启程向大英折返。
军队浩浩荡荡而去,虽说沈离再未露过面,但每日里都会有大将到主帐内议事,众人这才打消了疑虑。
只他们不知与将领议事的人根本不是沈离,而是雪棠私底下在民间寻找的一个口技先生。
因着雪棠放出了沈离偶感风寒的消息,议事时那口技先生就卧在榻上,隔着纱帐和众将领说话。
时下太平无虞,哪怕议政也只谈论些无关紧要的琐事,口技先生按照雪棠的叮嘱,只说些似是而非、模棱两可的话。
将领们只当自己愚笨,领会不了陛下的圣意,也不敢多问,只绞尽脑汁思忖着应对。几日下来,雪棠倒是把沈离身受重伤的事情瞒了个天衣无缝。
御驾平缓行驶,哪怕行得再慢,最终也于一个月后行至京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