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棠缩在锦被内,只露着一颗圆圆的小脑袋,目不转睛盯着沈离,说道:“皇兄,我要安歇了。”
这便是在赶人了,沈离却仿若没听到一样,慢条斯理踱到案几旁,慢悠悠斟了一杯茶,细细啜饮起来。
他执意装傻,她也没法子,只目不转睛盯着他,希望他能快些离开。
没想到一盏茶见底,沈离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,他站起身,将外衫脱掉,搭到一侧的衣裳架子上,泰然自若地上了雪棠的床。
雪棠大惊失色,忙把被角掩得紧紧的,低声叱道:“皇兄,这里可是龟兹王宫,你休要胡来。”
相对于雪棠的疾言厉色,沈离要淡然的多,他凝着雪棠,温声道:“你猜殿内的宫人都到哪里去了,我又为何会畅通无阻地进入你的寝屋?”
雪棠打小在皇宫长大,虽娇气了一些,却并不蠢笨,沈离短短一句话,她便什么都明了了。
她要强,虽被傅修安算计着进了龟兹王宫,却也未对沈离多言过一句。
雪棠颓然地闭上眼睛,原来她极力维持的自尊,早已在沈离跟前碎成了粉末。
不,事实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堪,龟兹王定是为了什么好处,又默不作声将她献给了沈离,沈离这才能在龟兹王宫为所欲为。
羞耻和不堪冲击着雪棠,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,继而变成苍白。
她想说点什么来维持自己仅剩无几的自尊,却又发现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,只默默缩到锦被里面,无声的流眼泪。
她当初想方设法才离开沈离,哪成想现下的境地比以前还要不堪,甚至还被沈离看了笑话,简直让她无地自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