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尚在食肆用饭,忽见一队士兵从街头飞奔而来,领头的那人身穿一席墨色甲胄,头带玄铁头盔,虽一闪而过,谢华莹却可以肯定那人就是沈离。
她当即便食不知味起来,好端端的,沈离到安西做什么,莫不是为了雪棠?
谢华莹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推测,沈离又不是荒淫无度的昭帝,再没人比他更冷静自持,安西和龟兹、楼兰接壤,虽繁华却危机四伏,他又何故为了雪棠到安西涉险?
谢华莹的思绪有些杂乱,她看向傅仪,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:“夫君,我适才那个带头的将军是陛下。”
陛下?淡定如傅仪也吃了一惊,早在计划让雪棠逃往龟兹的时候,傅仪就往安西城安插了很多眼线,昨夜刚落脚,便有眼线回禀,说是驻疆的军队调动十分频繁。
联想到沈离的身影,傅仪不由皱起眉头,他低声对谢华莹道:“陛下恐怕是要攻打龟兹。”
谢华莹惊得花容失色,总觉得陛下不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性子,可他既不是这样的人,又为何偏偏在雪棠逃到龟兹以后整饬军务。
谢华莹拉住傅仪的衣袖,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:“夫君,陛下这样做,不会是为了夺回阿棠罢?”
傅仪摇摇头,低声道:“君心如海,我猜不透。”
傅仪夫妇唯恐雪棠被沈离夺回,圈禁到皇宫里去,二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,匆匆给傅修安写了书信,只盼着能早些和他见面,商量对策。
因着没有说服雪棠归依龟兹王,整个朝会上傅修安都心不在焉,好容易盼到朝会结束,他刚要回自己的府邸,忽被龟兹王身边的侍从叫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