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离低下头饮酌杯中的茶水,墨黑的眸子里顷刻间便布满阴云。
雪棠折腾着出宫,无非是因为宫外有她想见的人,她见到了谢华莹尚不开心,也无非是因为她最想见的人不是谢华莹。
也不知那傅修安用了什么手段,才和阿棠见过寥寥几面,竟把阿棠的魂魄都勾了去。
沈离捏紧杯盏,额角青筋暴起。
他从来不杀无辜之人,可抢走阿棠的人又如何算得上无辜?
一餐饭用的没滋没味,二人回宫时也不过巳时。
雪棠心情不好,一回宫便一言不发缩到了寝屋。
一直闷到午时,雪棠只觉得身上燥热难耐,似是着了火一般。
“凝枝姑姑,快让人置一台冰鉴过来。”雪棠隔着屋门对凝枝吩咐。
春末夏初,天气虽比之前和暖,却也远没有热到需要冰鉴的地步。凝枝只当雪棠贪凉,推门进屋,隔着纱帐和她打商量。
“公主,现下可不是用冰鉴的时候,您若执意要用,恐怕会伤了身子。不若奴婢让小厨房给您做一盏蜜桃冰碗子,一盏冰碗子入肚,既清凉又解馋,启不美哉?”
凝枝语气温温的,像是哄小孩子一般,却不知帐内的人忍受着怎样的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