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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江颂月听懂了,她奇怪问:“你从哪里听说的?”

钱双瑛脸一红,确定&nj;周围没有旁人,偷偷摸摸贴近喜帕,道:“有一回我&nj;无意听见表姐与我&nj;姨母说的。你知道吧,我&nj;表姐与表姐夫青梅竹马十几年,成亲后都变了……”

这话题才进&nj;行一半,被喧天锣鼓与嘹亮的迎姑爷讨喜声&nj;打断。

江颂月心头一震,明知隔着喜帕与房门看不见外&nj;面,仍是&nj;朝着前院看去。

这几日她每天都让管家给闻人惊阙送药,听管家说他风寒已痊愈,但没亲眼看见,总是&nj;不能彻底放心。

然而此刻,江颂月心中想的不是&nj;闻人惊阙的风寒,而是&nj;房门外&nj;一声&nj;声&nj;“姑爷”。

今日之后,她与闻人惊阙就是&nj;夫妻了,往后几十年,要携手相持,共同走过余生。

跟做梦一样。

时间仿佛过的特别慢,又好似在耳畔飞逝,懵懂中,有大批人涌进&nj;她的闺房。

有人笑&nj;闹着、庆贺着将&nj;红绸塞进&nj;她手中,她下意识地攥紧,被带出了闺房。

很吵,嘈杂声&nj;响震得江颂月耳中嗡鸣。

她在人群的嬉闹声&nj;中听见了祖母的声&nj;音,苍老粗哑,几乎被嘈杂声&nj;淹没。

江颂月觉得自己&nj;应该再与祖母说一句话,例如:三&nj;日后我&nj;就回来,你就当我&nj;去云州查账了。

可她知道不是&nj;,国公府没有云州那么远,却让她回不来家。

江颂月耳中聒噪,心中酸胀,前一刻觉得时间浓稠,是&nj;化不开的墨,后一刻人已在红烛锦帐的喜房中。

她坐在喜榻上,不知道自己&nj;是&nj;怎么来的。

“县主先歇着,等&nj;五公子招待完前头的贵客就回来了。”屋里的嬷嬷这样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