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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颂月顾虑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闻人雨棠。

这位六姑娘屡次为难于她,与闻人惊阙成亲后,少不得要被冷嘲热讽,江颂月得仔细掂量着怎么应对。

至于闻人听榆,江颂月并未怎么放在心上,全因这姑娘是出了名的性情柔和,不争不抢。

平常两人在宫中碰面,都是不咸不淡地笑笑就过去了。

今日她忽然到访,出乎江颂月的预料。

贵客临门,江老夫人亲自过来寒暄,得知闻人听榆此来是为兄长送礼的,就不再掺和年轻人的事,寻了借口离开。

江颂月收下那翻了一倍卖给闻人惊阙的首饰,一眼也不敢往上面看,忙不迭地让人拿了下去。

太令人窘迫了!

她借着饮茶的动作遮住火辣辣的脸,心想东西已送到,两人无话可说,闻人听榆该告辞了吧?

可一盏茶都饮完了,人不仅没有告辞的意思,甚至主动与江颂月闲聊起来。

“我来时看见五哥正在试喜服,县主这边也收到了吧?可还合身?”

“收到了,还未试,该是合身的。”

“瞧我这脑子,忘记县主的腿尚未痊愈了!”闻人听榆懊悔过后,又关切道,“听五哥说御医明日会为县主拆卸夹板,县主可是打算明日试穿喜服?正巧我闲着无事,可否来凑个热闹?”

“县主若是有哪里不满意,可以与我说,回去我转告五哥。”

“说起来,当初三哥三嫂成婚,也是我从中传话……”

闻人听榆的话格外的多,江颂月回答一句,她能接上三五句,绝不让气氛僵冷下来,并且说得很好听。

就拿前一句来说,俨然是把江颂月与出身西凉望族的三少夫人袁书屏相提并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