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辅国公冷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,忽地拂袖站起,无声地跟到了门口。

只见闻人惊一手虚空地向前摸索,一手敲着竹杖试路,在他侧前方,另有一侍卫横着把寒光长剑,剑尖直直对着他的咽喉。

只要他不改变路径、不停下,就会迎上长剑。

闻人惊阙径自用竹杖探路,神态认真,全然未看见面前无声的危险一般。

眼看脆弱的咽喉距离长剑越来越近,侍卫斜瞟着辅国公,手心发汗。

辅国公没示意他收剑。

直到人将撞上,才看见辅国公眼皮跳动,侍卫已来不及收剑,匆忙将长剑向上倾斜了一个角度,剑尖擦着闻人惊阙的侧脸划了过去。

闻人惊阙仍在仔细辨路,这样走出五六步,似是意识到什么,他迟疑地停下,伸手摸了摸侧脸。

再之后,他捻着指腹在鼻尖嗅了嗅,僵住。

几息后,他转回身,苦笑着朝书房方向再次作揖。

“笃笃”的竹杖声重新响起,逐渐远离。

等闻人惊阙的身影彻底消失,辅国公斜了眼紧捂口鼻、蜷缩一旁的木犀,淡漠道:“还不跟上?”

木犀慌张松口喘气,朝着闻人惊阙离去的方向奔出几步,又停下,慌乱地与辅国公行了个礼,再匆匆追去。

他在拱桥小径旁追上闻人惊阙,看着他颧骨上那道血痕,惭愧道:“公子,我……”

“不怪你。”闻人惊阙平静地打断他,问,“什么时辰了?”

“近午时。”

闻人惊阙停步,思量了下,自言自语道:“这时辰见面,勉强能蹭上一顿午饭……行,回去更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