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没有立刻就走。
暗一去请大夫,如果他这时候离开,院里只有一个秋实,很不安全。
索性也不怕再等这么会了,严许没有催促,只是在写了信后就躺了回去,疲惫地闭上了眼。
那阵眩晕之感又涌了上来。
他心道不好,怕自己撑不住多久,只能用力拉了一下沈莓的手,轻声道:“一会告诉大夫,我伤口上的毒应是蝎眼草,若我等下失去意识,皎皎莫要着急……”
沈莓听到他这些话就心里直跳,却没有机会再与严许说什么了。
因为他甚至这一句话都没说完,就已经闭上了眼,晕死过去。
沈莓看着自己手里突然软弱无力的大掌,那一瞬间竟然怔愣了一下。
她从没想过,有一天严许竟然会倒在自己眼前。
从前他就像一座挺拔又巍峨的山,又像是无所不能的谪仙,他什么都会护着她,什么都能做到,也什么都能办好。
她放心依赖他,不管是做他的妹妹还是妻子,都巴巴地跟着他,努力不掉队,只要能帮上他的忙就高兴地不得了。
可现在他在她面前倒下了。
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,已经无知无觉的男人,沈莓心里痛的有一瞬间连呼吸都是一窒。
四肢百骸好像都麻木了,她眼睛直愣愣看着严许,握着他的手,忍不住叫了一声:“哥哥……”
严许的这一变故确实让人措手不及,连秋实和春华都愣住了,屋里一时竟没了声音。
于是沈莓这声轻轻的“哥哥”在沉默中便越发清晰可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