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跟在后头,说话声与喜乐声混在一起,热闹的紧。
沈莓却听见严许这时轻笑了一下,将背上的她轻轻颠了颠,背的更稳了些。
然后,她便听见他落在耳边的话。
“这半程,便是我作为哥哥时,送阿莓出嫁的半程。”
“待踏出这个府门,我便是皎皎的夫君了。”
沈莓听到后,蓦地怔在了的他的背上,搭在他肩头的手忍不住攥了一下。
他说的,竟与她刚刚想的不谋而合。
严许于她,其实是有两个身份的。
他曾是她的义兄,她殷殷唤过她两年哥哥。
在大启出嫁的礼俗中,新娘子出了闺房后便要由哥哥背着出府,送入花轿中,直到花轿在夫家门前停下,脚才可沾地。
如今严许背着她慢慢出府,她便好像有那么片刻的恍惚。
他还是那个会日日陪着自己温书,接送自己去书院上课的哥哥。
而当她离了府,坐上花轿,他便会翻身跨上系着喜稠的高头大马,带着长长的迎亲队伍离开。
这个时候,他便是新郎,是即将与她拜堂成亲的夫君了。
沈莓觉得许多事冥冥之中仿佛自有其玄妙,就像如今。
她趴在严许的肩头,下巴轻轻抵在了他的背上。
冬日的阳光撒了他们满身佚䅿,沈莓只觉得自己身上暖融融的。
那些幼年时曾留下过的阴霾,好像终于在这一刻的暖阳下,彻底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