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瞬的神情,好似让沈莓回到了当初第一次到严府的时候,怯怯喊他的模样。
严许心里骤然一紧。
沉闷的窒息感又一次袭来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,呼吸都滞了半分。
是他不好,在小姑娘面前失态了。
严许放下酒杯,闭上眼捏了捏眉心,克制着隐去眼里那些躁郁的情绪,片刻后,抬眸认真与小姑娘道歉:“对不起,是哥哥不好,阿莓与你三姐姐都没有做错。”
他心里比谁都知道小姑娘及笄后留在府中,若他还如从前那般待她,久了总会传出些风言风语。
因为他们不是亲兄妹,因为他待她与旁人都不同。
所以耀王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莓好。
只是一想到日后他便不能再在府中日日看到她,听到她喊他“哥哥”,严许心里那阵躁郁之感便总克制不住。
她若离了严府,便不再是他亲近的义妹。
他要克制守礼,拿捏分寸,不能再摸她的头,握着她的手写字,听她给自己奏曲琵琶,或在除夕时给她送一只雪捏的兔子。
很多在兄妹身份之下能以示亲近的事,他都不能再对她做。
严许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。
陆博恒说他对沈莓过于在意,有点奇怪的占有欲在作祟。
可她不是他妹妹了,他又当如何?
心里沉沉一叹,严许捏着酒杯的指尖都在泛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