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百姓很是议论了一阵,都在偷偷琢磨沈姑娘日后到底会中意哪家的公子。
这琢磨着琢磨着,便到了沈莓十五岁这年。
她的及笄礼严先生和严夫人很重视,这是成人的大事,耀王妃在北境刚刚产子不能归京,他们现在作为沈莓的义父义母自然要全权操办。
这日用的是高规格的礼程,从迎宾到揖谢,都庄重而盛大。
众多宾客间,甚至连太子妃都到场了。
大家将此事看在眼里,心中都明白,这场及笄礼有了太子妃,沈莓的身份便不只是严家的义女那么简单了。
尽管早前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她与耀王妃的关系其实亲近,但现在这就算是明面上的事了。
严许于人声鼎沸中看着在最前方端正行拜礼的小姑娘,眸光深深。
春日暖阳拂于她肩头,将她莹白如玉的脸描摹出一层浅浅的金边,细腻又柔软,眼睫微垂间,那双时常会望向他露出一些娇意的杏眸被遮住,只眼尾泛出些盈盈的光来。
过了今日,阿莓便是可作婚配的大姑娘了。
可严许却似乎总还能想起他将她从沈府接回来那日,她在如帘的雨幕之下,穿着不合身的丫鬟衣服,抱着一把伞缩在一旁的样子。
他近来越来越频繁想起那时候的沈莓。
怯怯地看着他,怯怯地叫他“哥哥”。
是只有他一个人发现的明珠。
已经越发挺拔如松的公子黑眸间似藏着翻涌不尽的思绪,落在唇边的,却依然是一抹浅笑。
如今的姑娘已经抛开那一身怯弱与自卑的枷锁,变得明艳又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