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露出那种表情，”肖霖柒走过去，双手拍在陆白情脸上，“我跟你一样，甚至比你见得都少，灾难一开始我就出了意外，最近才醒过来。”

陆白情抓住肖霖柒在他脸上作怪的手，顿了顿，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。

血色的月光下，堕天使似有若无的笑容很真实，心里很充实，这个世界上不止有他一个异类。

他张开手，把肖霖柒抱进怀里，身后的黑羽收缩，隐约把人整个都笼罩在内。

肖霖柒抬起手，无声地摸了摸陆白情的头，他头发长得挺快，才一段时间，被他剪得跟狗啃似的头发就长长了，他轻声道：“晚上回基地剪头发？”

陆白情把头埋在肖霖柒脖颈，没有说话，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，肖霖柒摸着他的头，根据他的经验，黑团喜欢他摸头。

“……你是在撒娇吗？”肖霖柒笑道。

“晚上待在这里睡吧，”陆白情闷闷的声音从肖霖柒脖颈那边传来，“有点不想回去。”

肖霖柒愣了，发觉现在的局面好像都是自己心甘情愿，陆白情从来没有表达过什么意愿，他心里一咯噔：“你不想当管理员吗？”

“不是。”陆白情稍稍动了下，换了个更舒服的抱姿，头发蹭着肖霖柒的下巴，让他有点痒。

“就是有点不想靠近，不想靠近人……”陆白情喃喃，“会控制不住，即使是路人。”

肖霖柒皱眉，很多话最终只汇聚成一句：“对不起。”

“你不用对不起，是我没有做到，你救了我。”从那种恐怖令人疯狂的冰冷与黑暗里，也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个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