枕头上长发铺陈,潮湿的黑发里混了银色的发丝,李南落无由的就想起结发这个词来。

“不准你喊他大哥,听见没有?”夜苍穹又提了一次,霸道的要求里带着些撒娇耍赖似的尾音。

李南落分明被人形的他搂抱着,他却似见了一只大猫斜着眼睛甩起长毛尾巴的样子。

“为何不许?虽然我也没这个打算。”他抓了一撮银发,犹如抚弄猫毛,在手指里打着转。

“明知故问。”夜苍穹在他臀上拍了一记,“不准就是不准。”

李南落沉沉低笑起来,“你可知道,你这么说,反倒叫我想叫了试试,看你打算如何。”

“坏心眼的小崽,你尽管试了,到时候我可真的要把你弄哭了,你莫要后悔,莫要讨饶。”欲求不满的某个大妖终于得偿所愿,开玩笑似地,又带了些威胁的意味。

又叫他小崽,这毛病好不了了,李南落不肯示弱,“我也想看看,到底是谁讨饶。”

他的语声懒洋洋的,连日来紧绷的情绪在方才的肢体交错中得到了宽慰,整个人有种和平日不同的疏懒,惹得夜苍穹不住地吻上去,拿唇蹭了他的额头,又蹭着眼窝,鼻尖碰着鼻尖,两个人气息相对。

房门外早已经没有声息,谁也没提起南宫来。

到了此时,李南落也无法继续诓骗自己,说南宫对他无意,可他过去始终当他是兄长,又如何将他当做旁的看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