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时候叫他主人?是不是还要央求他?夜苍穹这时候才发现,他家主子还有些别样的癖好。

终究还是让他如愿了,李南落这才缓缓动起来,无比体贴,势必要让自己的大妖舒服满意。

外头的玹琴等了许久,眼看着一碗热酪变凉,这会儿都要结霜了,才听到里面动静歇了,连忙凑到门前轻轻叩门。

还没等他问,里头就传出话来,“把酪热着去,晚些再用。”

夜大人的声音听着喉头发紧,然后是侯爷大人的低笑,然后又是些别的动静,就算玹琴是个不同常人的小妖,看看时辰,这时候脸上也有些面红起来。

连忙招了小丫鬟过来,让她把杏仁酪给热在灶上,估摸着时间,再叫厨房再做两碗新的,自己一刻不敢离开,不知什么时候里头兴许就要叫热水,他便时刻守在门前。

外面天寒地冻,丫鬟们玩闹了一会儿就散了,都去用晚饭,有的躲到屋里玩叶子戏,天色已经暗了,宫灯照着园子里一片暖意洋洋,好像站在灯下就不冷了一样。

玹琴候在门前,也不觉得冷清,把揣在怀里的银袋子拿出来,里头都是一枚枚雪白的大钱,他数了一回,心里高兴,嘿嘿一笑,又掏出一把松子,咔吱咔吱吃了起来。

冬至是个大日子,听闻侯爷大人在府里,也有北边院子里过来问安的,都被玹琴一并挡了,还对外面看守的侍卫下了令,不准北边的人过来。

看见来人怒气冲冲地离去,玹琴摇摇头,他这可是在帮他们,要是这会儿有谁不长眼地去打扰侯爷,别说什么宠幸了,恐怕直接就会被扔出万鸾殿去。

守在门前,搓了搓手,今天的天气着实的好了起来,雪粒子一点没有,风也是和煦,然后他忽然想起侯爷的卧房里还没有点过火盆,不知里头两位大人会不会冷。

卧房的门窗一直关着,寒风没有透进去多少,都被床幔给挡在外头,一室春意,也全被这床帐给拢在里头。

没点火盆也没用火焰,帐子里已经足够暖,足够热,两个人手足纠缠,拖到厚毯上的锦被又回到床上。

“饿不饿?”夜苍穹袒着胸口,侧着身枕着手,慵懒得好像一只猫儿,一眼看过来,魅眼薄唇,妖孽得不得了。

李南落清了清嗓子,“阿夜你再这么看着我,我们晚膳也不用吃了。”

“那可不行,除了早膳,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。”

这一番纠缠,天色早就完全暗了下来,连晚膳的时间都过了,李南落没想到自己放肆起来也如此荒唐,不禁摇头,夜苍穹却已经下了床去,随手拿起落在地上的外袍。

他往前走,露出后背矫健的线条,李南落的视线往下,看到有白色痕迹顺着夜苍穹的腿流下来,而那妖孽无所谓的样子,赤着身,外袍随意披着,就那么走到门前,吩咐玹琴端膳桌进来。

门才开了一条缝,李南落已经冲上去把门一下关上,“你这像什么样?还不把衣裳穿上。”

什么样?夜苍穹半拢着衣衫,胸前全是吻印,感觉到腿上的异样,看了一眼,浑不在乎的样子,揉了揉腰,贴近李南落的耳朵,“要不要与我一同沐浴更衣?多了就难洗,主子最是清楚的,嗯?”

那一声尾音,勾得人心头发热,李南落没有招架之力,被夜苍穹拖到沐浴的池子里。

这妖孽似乎完全不会害臊,还要勾引他,问他是不是自己最近不够努力,没有好好替主子纾解……这才积得多了。

李南落发现自己脸皮再厚也抵不过练了千年的大妖,完全败下阵来,幸好这会儿是真的饿了,不是身子饿,是肚里饿,先饱暖之后才能想别的,他终于抵挡住这一波攻势,两个人勾勾缠缠,也费了一番功夫才洗完了。

玹琴把膳桌放到了靠窗的罗汉床上,一室旖旎,混着香囊和甜腻,还有那股男子的气味,湿暖暧昧,玹琴拦住送膳来的丫鬟,亲自端了进去,把窗开了一道缝,外头干爽的冷意一下涌来。

那股情糜气息被冲淡了,玹琴又折了几枝蜡梅进来,满室馨香,等摆完了,李南落和夜苍穹换了身衣衫,都松着发,终于神清气爽的坐了下来。

此时已近戌时,两个人都饿得不行了,玹琴送的是什么,便吃什么,看到桌上摆着羊肉锅子,香气便先把馋虫勾了起来。

先分了两碗热汤,再吃几口炖的酥烂的羊肉,肚里暖意融融,除了锅子,桌上还有肉沫同鸡蛋做的汤浴绣丸子、雪花鸡淖,煎出香味的礼云子干笋酿海虾,一叠切成片的烤樟子肉,一盘单笼金乳酥,还有一小壶暖过的酒。

如此丰盛,倒是过节的样子,李南落不祭祖宗,不祭天地,单单举起酒盏,敬了夜苍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