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息在咫尺之间,李南落抬手勾了夜苍穹的脖子,一下下的亲吻终于实实在在的紧贴在一起,夜苍穹吸了他的舌尖,还轻轻咬他。

李南落喉结颤动,鼻息全是夜苍穹的气息,这种气息叫他安心,他贪婪的汲取,好像如此就能获得更多力量。

房间里没了声响,外头丫鬟本想送热茶来,也被玹琴拦下,如今玹琴早就训练有素,知道什么时候不能进去,于是拦着丫鬟把茶水放到外堂,自个儿还回去守在门前。

园子里的丫鬟们见主子回来没有什么动静,并未责罚,又继续玩闹起来,宫灯一盏盏挂在檐下,在阴沉沉的天色里,好像晕出一片片晚霞。

外面隐约是宫人们的嬉闹,煮着圆子的米香味随风飘散,只闻鼻息的房间里,李南落喘着气,勾着夜苍穹脖子的手一使力,把床边的人拉了上来。

身形翻转,夜苍穹一眨眼已经躺在床上,李南落高高在上,长长的黑发披在肩头,黑亮的眼睛深深望着他,“阿夜……如今,我真的只有你了。”

这句话说的很慢,很艰涩,夜苍穹仿佛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一种光亮,那是一种潮湿的反光,没有等他细看,李南落已经压了下来,嘴唇寻了他的,吻的很用力。

他的身子沉沉地贴着他的,夜苍穹也由得他,撑住他所有的重量,舌尖搅着,一只手把他圈到怀抱里,轻拍他的背脊,还有一只手到他颈子后头,轻轻揉着,好像他才是一只猫儿。

这一吻,就好久未停,直到两个人都喘着气,夜苍穹拍拍他的臀,“不用特地告诉我,无论何时,我一直都在,如今还能独占你,不知有多高兴。”

夜苍穹有意调笑,李南落只在喉咙里发出一声气音,不知是嗤笑他,还是不高兴了,他侧过头去,就看到李南落闭起的双眼,他的睫毛很长,没有那么翘,又长又直,密密地落下一层暗影,长长的剑眉入鬓,眉头只微微蹙起,就叫他心里隐隐发疼。

一手拍着背脊,一手抚着后颈,在夜苍穹眼里,李南落年纪再长,和千年岁月的大妖相比,还是年轻,没想到,察觉夜苍穹的心思,李南落不满意起来,“别把我当成孩子来哄。”

他狠狠拧了眉头,扯开夜苍穹的衣襟,一只手往下摸索过去,嘴唇上泛着亲吻的微红,眉梢间露出掠夺的欲念,攻城略地,夜苍穹曾经如何对他,他就如何还给他。

夜苍穹不能在这时候逆了他的意思,由得他扯他的衣裳,心里明白,他方才在朱家受了委屈,知道了那么多过去的事,心里还烦乱,如今不过是把气撒在了他的身上。

何况李南落其实早就有这个意思,如今不过趁着气性,就要胡来一回心里才痛快,想到这里,夜苍穹就算再傲气,也只能放低了身段,由着他家主子折腾。

衣服都敞开,两个人紧紧贴着,床帐未曾放下,两人之间的锦被绞做一团,李南落吮着夜苍穹的喉结,吻得好似要把他吃下去,往下的手指已经摸得里面,听见夜苍穹喉间的震动,李南落的牙齿紧了一紧,舌头又从咬痛的地方刮过去,好像安慰一样,又轻轻吻下去。

“你这坏东西,从哪里学的?”夜苍穹哑着嗓子,又重重一掌拍在李南落的臀上,他猝不及防,往下一跌,哼笑着吸住了夜苍穹的耳廓,舌头还往里面卷,兽耳本就和人类不同,猫儿妖哪里受得住这个,顿时哪儿哪儿都热起来。

李南落忘记了所有,往下的手找到目标,不住试探,另一只手在夜苍穹怀里摸索,要找到那瓶他万分熟悉的脂膏来,才摸到瓶子。

外头叩起门来,玹琴隔着门,低声问了一句,“夜大人,杏仁酪好了,可要这会儿端进来?”

等候了好一会儿,玹琴没听见回答,他也不敢贸然进去,耳朵贴在门上,只隐约听见一点低语,好像在争执,妖物听觉更敏锐,仔细再听,好像还能听见些别的声响。

玹琴立时不敢再听,眼观鼻鼻观心,心里隐约有些后悔,方才不该开口问的,可是手里托着盘子,青玉碗里装着雪白的杏仁酪,上面还有一点金黄的桂花蜜,杏仁香气和桂花蜜意混在一起,这会儿还是热的,要是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啊。

“还不快去吃杏仁酪。”夜苍穹躺的地方被半解下的床帐遮了一半,阴影里那张妖孽似的脸上似笑非笑,那种狠厉和野性,在李南落跟前是没有的,至少这会儿没有。

李南落手里还拿着那个瓷瓶,记起夜苍穹在床榻上驰骋时候的模样,那眼神能吃人,那狠劲,好似恨不能叫他当场就求饶,不由眯起了眼,俯下身去,心里想着一报还一报,贴着夜苍穹的脸低语,“吃杏仁酪不如吃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