竞争早就开始,健康的身躯可以抵抗住寒冷进入最后的流程。
人世间对寒门的孩子从不公平,有人根本坚持不到第十二圈就倒在路上。
桑尼亚不想让大家失望,在期待的目光中又啃了一大盘肉块。她最后摸摸胃袋,那里已经凸起。又站起来摸着那里展示一圈,大家总算放过了这可怜的姑娘。
算是可以请教前辈一些问题了,她就问:“先生们,你们当初是怎么走承恩路的?”
其实她知道的,就是不想让这些关心爱护她的人紧张呢。
虽然桑尼亚看着自己家的先生,但冯济慈却只能装傻,他没走过,瑞尔生来就是。
于尔司先生嘴快,他就很好的接住了这个问题:“啊,亲爱的桑尼亚,这件事我有足够的经验,我家十分幸运,我与哥哥都先后成为库洛,而我们的老父亲是个讷言的,每次也就那一句话,他说降低期待就不失望,我就啥也没想。”
西莫先生斜靠着椅背说:“其实是有感应的吧……我从来感情丰富,在承恩路的时候我甚至唱了一路。”他看看头顶说:“我觉的母神喜欢歌剧艺术。”
于尔司先生立刻点头:“对,事实上我感觉可以果然就可以了,对吧,夏?”
冯济慈能说什么,他只能点头:“你可以的。”在这片大陆他有这个自信,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批发库洛。
波利太太的态度相当无所谓:“我甚至听那些孩子说过,他们威胁母神说如果不要他们,那将是巨大的损失……”
大家笑了起来,波利太太继续:“我让圆圆准备好了庆祝会,无论结果如何,你都是威尔大街最好的孩子。”桑尼亚拥抱这位好夫人,夫人在她耳边说:“你可以成为我的学生。”
她如母亲亲吻桑尼亚的额头。
琳琳走过来坐在地毯上,依恋的趴在姐姐的膝盖上。
桑尼亚珍爱的抚摸着妹妹的头发:“父亲对哥哥们……总是有太多的期待,可他们都失败了,每次父亲都失望的伶仃大醉好几天,而每到那个时候,我妈妈也会哭好几天。”
琳琳撇嘴:“我觉的,爸爸只是想多喝点,你知道的桑尼亚,咱们家没钱,妈妈哭是因为菜金没了,我们要去北区买面包了……”
几位好先生刚要出言安慰,桑尼亚却轻松的耸肩说:“可我哥哥们不在意,他们只后悔一件事,在广场吃的少了,他们甚至做梦都后悔这件事,陛下这辈子毕竟只请这一次,对大多数人而言。”
屋内人齐齐笑了起来,是的,这满屋子人,包括那些女仆都有机会进入普利滋宫,年头久了也就混进去了。
西莫先生仰头回忆说:“最难的,大概是那条长廊……那里面充满了血腥味,还有动物腐烂的臭气,甚至最后的路段你会听到那些怪物的嘶吼,那些可怜的普通人无法想象的,都可以在那里遇到。”
桑尼亚放松的裂嘴笑:“西莫先生,我就是个普通人啊。”
他们又开始笑。
这是公开的秘密,那是真正对普通人有害的汰怪血,虽然放置的含量恰恰好,可走出那条长廊不能开悟的普通人,总是要睡上好几天才能恢复精力,身体素质不好的人会生病……甚至会死。
如诗人们写的那般……无畏的灵魂总会在春天夭折,他们尽力美化这条路了。
桑尼亚觉着自己是幸运的,她被带到山上已经见到了足够的血,她抚摸身上的白裙,女仆用丝线绣满了布料,说是一层可这长裙最少三层,再绣就僵了。
人到这时候难免思绪繁杂,桑尼亚又想起了梅丽塞:“哎!那些热爱阅读,最热烈运动就是小舞步的娇俏如花瓣的姑娘,她们会被风吹走吧?”
冯济慈认真回答:“我阅读过一些早……嗯,很早的报纸,那之后神殿有了规定,如果风力过大会终止开悟的,事实上从前有这样的事情,由于风力过大是有人被吹到了……”
波利夫人嗔怪起来:“夏!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吓唬孩子,今天的风哪怕是街头的流浪狗都能挣扎着前行,这是个好天气,伟大的先贤规定到二十五岁是有道理的,那些人可以规避危险,早晚得事情,就没有不带风的贵月,好姑娘也别怕,其实所有人都是稀里糊涂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