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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长深吸一口气,喊来派出所的所长,让对方赶紧去查,他这边不会放过马全宝的,他儿子死得莫名其妙,现在说不定只有昨晚没出门的马全宝知道真相,就算逼,他都要逼马全宝说出点东西来。

等派出所所长离开,镇长立马拿出喇叭,大声压住了田场的说话声:“各位乡亲,不要慌张,我已经让派出所所长去调查情况了,我们会派出最擅长查案的队长过去调查,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,请大家放心,现在,我们要先处理早上发生的案子。

“我的儿子,在这一刻,不是政府中的某某人员,也不是我的儿子,他是群众的一员,是大家的乡亲,他死得毫无征兆,而我怀疑,这一切就是马全宝、我们的马主任,他动的手!”

围观群众中有镇长提前安排好的人,话音刚落,就有人冲着马全宝一家扔垃圾,还大骂让马全宝偿命。

等氛围烘托得差不多了,镇长立马假惺惺地问马全宝:“马全宝,你赶紧把真相说出来吧,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啊!我们是为乡亲服务的,你有什么不满,可以直接提,为什么要去伤害一个孩子呢?”

“就是!就是!就是!”

依旧有人大声起哄,似乎非要让马全宝承认自己杀了人不可。

马全宝清了清嗓子,大声说:“我昨晚没有出门,我不知道为什么生产大队里死了人就要怪在我身上,早上有人来敲门我才知道出事了,难道不是镇长你更奇怪吗?人死了,二话不说直接怪在我头上,可我明明连门都没出。”

镇长听他还是这个说辞,火气上来了:“你说谎,我昨晚明明让老李去找你来讨论事情,你答应了老李要来,结果一晚上没出现,早上我儿子就死在生产大队里面,你还说不是你!”

“你能不能听进点人话?老李没看见我出门,我真的没出去,我要是出去了,早上你让人来通知的时候,我还来得及从家里出去吗?”马全宝累了,这镇长脑子指定有点毛病,都说了他不知道,偏生盯着他。

“你说你没有出去,那你解释解释,为什么我找你,你没出来?”镇长还是不相信马全宝的话,他其实有去问过昨晚盯着马家的混混,说路过了杨瑞月,他们不识相跟杨瑞月起了冲突,就被打了,这也是镇长没找人去调查杨瑞月的原因之一。

在混混们的口中,杨瑞月仿佛武术大师,三两下就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,晚上还穿了漂亮裙子出来玩,看起来非常符合她有过两个老公可能比较爱玩的形象,镇长怕自己送人过去找杨瑞月除了挨打,得不到有用的信息还浪费时间,干脆直接对马全宝下手。

可是马全宝在生产大队里无论怎么问,就是那一套说辞,哪怕一直换问法,都没有任何漏洞。

马全宝无奈地继续解释:“我就说我担心儿子想着晚上就不去了,毕竟算工分和分配工作的事一晚上也讨论不出来什么,我又找不到人请假,大不了我白天上班挨俩迟到扣分,相对而言,我儿子的健康比较重要啊。”

群众听着马全宝跟镇长的话,觉得马全宝说的蛮有道理的,马家媳妇儿柳招娣第一次生产的时候出了事,后面就没法生育了,马全宝又不愿意再找一个,所以两人就马福阳一个独苗,可以说是疼爱到了骨子里,现在马福阳这被扔了都不知道疼的模样,马全宝肯定关心儿子先。

镇长还是不依不饶的:“你儿子的情况又不是一天两天了,白天你就可以上班,晚上就出事,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?你可以什么都不说,反正在你眼里,你儿子就是儿子,别人的儿子就不是了吗?”

这次没等马全宝解释,柳招娣忽然开口:“镇长,你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吗?”

话音未落,整个田场忽然猛地安静下来,有些年轻人不知道柳招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偷偷用眼神跟动作询问身边忽然僵硬的人,仿佛柳招娣说的话下,有着什么全镇人都心照不宣的事。

镇长脸色顿时阴沉下来,死死盯着柳招娣的脸:“柳招娣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。”

柳招娣被盯得有些恐惧,忍不住往马全宝身后站了站,旁边的马福阳还愣住不动,完美表演出一副傻子的模样。

“镇长,我媳妇儿没文化,不太会说话,最近儿子的事她挺操心的,有些反应过度了,不过我们家,确实没杀人,都站在这了,查不到真相日后我们一家也没法在镇子上住,可没有就是没有,人不是我们杀的,无论怎么问,我们都是这个回答。”马全宝挡住柳招娣,无奈地继续解释。

“我不信,不然柳招娣那话是什么意思?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?说出来啊!到底是谁杀了我儿子!”镇长忽然意识到柳招娣能说那样的话,证明她知道某些事情,急忙地吼着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