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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鸦椿 桃屿 1170 字 4个月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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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逾静被陈京澍抱到车上后,大脑就开始逐渐混沌,连胸肺都有一种随时窒息休克的感觉。

脑海深处那段被她拼命掩藏压制的记忆,如是倒溯的影像。

撕拉硬拽,不眠不休。

连带她体温都开始异常升高,眼前全部被猩红的色斑遮挡。

血腥的危险回忆,如跑马灯般,迅速划过她脑海,随后侵占她全部理智。

狼群,嘶鸣,追逐,鲜血。

无人烟的荒原,有最原始的野性。风中除却自由的泥土草种味,就是动物世界的味道。

她看着壮硕男人的残肢,耳边是直冲云霄的枪鸣。

然后跌进永不苏醒的黑暗,失血,失温。

原来生命,是可以在清醒的时候,清晰感觉如何一点点骨血分离,逐渐失去自我的。

“阿澍。”林逾静蜷缩着身子,只能拼命地,本能地朝着一处温暖之地靠拢。

她说:我好像要死了。

耳边是荒原上呼啸而过的风,刺骨,凛冽。

然后她看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冲进无人区,先死神一步,紧紧抱住她,将炙热的唇贴到她耳畔,对她说,“静静,我在。”

她说:阿澍,对不起。

陈京澍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,眼泪也砸进她肩胛内。

他说:“静静,我承诺过,你一生拥有我生命里的特权。”

林逾静分不清现实和梦境,只觉得口腔内尽是弥漫着的咸腥鲜血,她似是委屈地倾诉,“阿澍,可是这段时间,你说的话,让我好伤心。”

“那我认错好不好?”

“可是,你没有错。”

她昏昏沉沉之际,还惦念着他们之间的从始至终,从来只有她在撒谎欺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