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玥瞳孔骤缩,心里突然变得有点乱。
“赔钱货,给老子滚出来!”
“咔、咔——”
伴着咒骂,斧子一下下再度劈向房门,朱玥开始不受控制地浑身战栗。
她这才突然意识到,自己原来并没有完全克服那时的恐惧。
虽然……她已经近十年没和生理意义上的父亲联系过了。当她在大城市立稳脚跟后,她就在省会c市买了房,把妈妈接了回去。这次过年回村是为了看望年迈的外公外婆,倒是在村口好巧不巧地和那个「父亲」又见了一面,但他已不再年轻,两场大手术之后变得弱不禁风,看见她,态度近乎讨好,她冷哼一声快步离开,他连追她的力气都没有。
她明明知道他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,明明知道现在在外面的暴力破门只是幻觉。
但现在听着他中气十足的怒吼,她居然还是无可控制地怕了。
——她很想像小时候一样……抱住头脸,缩进角落里。
这是那时瘦得跟麻杆一样的她能为自己提供的唯一保护,虽然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,但也并不是全无作用。
来自于父亲的毒打几天一顿,护住头脸至少让她没被打傻,也没毁容,否则她还有没有机会逃离那种生活都不一定了。
久远的回忆搅动朱玥的心弦,她的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抬起了几寸,做出了要自我保护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