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枕着双手仰面躺在床上,风衣的衣摆垂在床边。他好像没睡,但面孔隐没在黑暗里看不真切,更无法分辨情绪。

临近十点的时候,门外有点嘈杂起来。急促的脚步声靠近,有人带着烦躁说了几句什么,接着就是钥匙捅进锁孔的声音。

男人动了动,视线移向房门,但仍旧懒得动。

几秒后,房门被推开,稀薄的月光和院子里暖黄的灯火一起洒进来,一下子照亮了半间屋。

杨歌大步进屋:“你肯定没睡,别躺着了!”

肖冷这才懒洋洋地动了动,他坐起身,双手抬起来,从脑后挪到身前。

杨歌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,蹲到他身前,帮他解开手铐,旋即站起身,如风一样往外走:“快跟我来!”

肖冷嘴角抽动了两下,表示不满,站起来跟上杨歌,边走边打哈欠:“不是说先关三天禁闭,然后等处分?怎么,老爷子出面了啊?”

“……”杨歌无语地瞥他,“你想得美。韩远就那么一个弟弟,早几年去y省缉毒都能全身而退,跟着你出这么一次任务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丧命,韩远恨不得给你打成筛子,丁部长就是想替你说话都说不出口。”

“韩远这两天一整个情绪失控。昨天监察科过来,他带节奏带得飞起,认定你是为了抢夺怪谈道具故意弄死的韩迟,我看监察科那几个人的意思都有点信了。”

肖冷眉心跳了跳:“那怎么放我出来了?”

“刚刚出事了。”杨歌叹了口气。

几句交谈间,两个人已经走出了院门,一辆黑色的公务车停在外面,杨歌习惯性地坐去后座,肖冷拉开门上了副驾,车子旋即发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