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从云瞥了边上的沈弃一眼,说:“沈弃替我调理过,已经没有大碍。”又问:“外面情形如何?可还在对峙?”

——他并不知道沈弃到来之后发生的事情。

关聆月便将沈弃逼退几大宗门,问剑宗、大觉寺以及赵槐序先后送来物资补给的事情说了:“如今外敌已退,有了外援,灵药丹丸供应充足,弟子们总算有了喘息之机。我让人清点了伤亡人数,比之前预估要少上许多,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。”

慕从云听闻神色也轻松许多,向佛子和后一步进来的江棂道谢。

江棂得意扬了下下巴,撇嘴:“谢就不必了,等事情平息之后你同我比——”说到此处他目光陡然扫到沈弃,某些趁机的痛苦回忆涌上来,连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。但他从来不是软弱之人,一瞬间的失态之后,他抬着下巴强迫自己同沈弃对视,改口道:“等事情平息之后,你让沈弃同我比一场如何?”

沈弃眉头挑起,上下扫视他,不紧不慢地说:“瞧着倒是比之前能耐了些。”

江棂暗暗咬牙,不甘示弱地反击:“呵呵,扯嘴皮子功夫没用,不如堂堂正正地比一场,不论输赢,从前种种一笔勾销,你敢不敢?”

如今的沈弃早已经不屑伪装,他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沈弃正是那晚伏击重伤自己的人。

但经历之前种种后,他也算是脱胎换骨有所感悟,再不似从前莽撞傲慢。

沈弃确实重创过他一次,他见到对方的同时那一晚的灰暗记忆就苏醒过来,一边本能惧怕,一边又被激起了战意。

与此同时他还想起了另一件事——当初在毒门时,他遭蚀雾侵体险些失去理智对金猊下手,正苦苦煎熬时,隐隐约约感觉有一人将他与金猊卷起扔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