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察觉他态度松动之后,沈弃便大胆了许多。尤其两人独处时,什么浑话都敢说。

他倒是脸皮厚,说完脸都不见红,理直气壮得很。就是苦了慕从云,每每只能暗中运转心法,才能将面红耳赤的反应压下去。

但沈弃向来会顺杆儿爬,他又走近了些,目光扫过桌几上的桃花露,垂着头不高兴道:“师兄还同他喝酒。”

慕从云默了默,提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:“你也喝一杯,便扯平了。”

他本意是想着,方才沈弃收拾房间忙忙碌碌,他却和江棂对饮,他少年心性不高兴也是当然的。方才没喝,现在补上一杯,便当做是一起喝了。

谁知道沈弃看见那酒杯,眼睛却忽然亮得摄人。

他将酒杯接过,牢牢攥在手中,那双漆黑的眼眸盯着慕从云,脸颊未醉先红:“师兄心里果然也有我。”

慕从云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直到见他将酒杯转了半圈,才垂首抿住杯缘轻啜,才忽然惊醒过来——这酒杯是他方才喝过的那只。

“你,别——”

他心如擂鼓,嗓音发颤,吐出来的字不成句,自然没能阻止沈弃的动作。

沈弃将一杯酒喝完,又舔了下杯缘,望向慕从云说:“师兄,你的脸好红。”

慕从云心慌气短,慌乱之下直接拂袖将人送出了屋外。

门扇在面前关上,沈弃盯着紧闭的房门,回味地舔了下唇,忍不住轻笑一声,师兄面皮这么薄,日后可如何是好。

傍晚时分,江叔桐夫妻设了宴款待慕从云一行。

按理说慕从云等人是晚辈,由江棂出面招待即可。但江棂因祸得福多亏了慕从云等人,再加上谢辞风这层关系,江叔桐夫妻对他们自然礼遇有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