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龙一族此前从未在西境行走,他倒是并未将沈弃与他们联系在一起,只以为沈弃是触景伤情。

沈弃的沉默默认了他的猜测。

慕从云低低叹息一声,不再说话,又重新开始给他念清静经。

诵经声太过温柔,沈弃将脸埋在他的掌心蹭了蹭,竟当真生出几分倦意来。

他握着慕从云的手睡了过去。

感觉到掌心下的眼皮颤动逐渐变得规律,慕从云才小心抽出了手。

掌心处似乎还残留着眼睫扫过的痒意,他抬起手掌看了片刻,缓缓握紧。

又坐了片刻,他才放轻动作出去。

慕从云一离开,沈弃就醒了。

侧耳听着远去的脚步声,确定人已经离开了,沈弃才缓缓坐起身来,屈指敲了敲木镯。

不消片刻,朴素的木镯表面泛起流光,红风的虚影出现在屋子里:“尊上。”

“陈破那边可有什么动静?”

自从陈破将阴雪带走之后,他便命赤隼兄弟轮流监视着。陈破艺高人胆大,将灯下黑这一套玩得炉火纯青,不仅自己扮做先生混进了学宫,甚至在寻到阴雪之后,直接将人带回了学宫,就囚在自己居所的地下。

“他前两日倒是没有什么动静,甚至还给阴雪治了伤。”

“他能有这么好心?”沈弃可不信:“之后呢?”

“阴雪经脉寸断灵力尽失,被他囚在地底,对外面的事情半点不知。陈破骗他说自己几年前为了躲避仇家避居崖底,前些日子无意间在崖底捡到了昏迷的阴雪,便好心将他带了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