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从云:“……”

他费了些力气将手抽出来,藏在袖中使劲攥了攥,驱散了掌心的灼热,才道:“你都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?”

“自然是有感而发。”沈弃不满地盯着他。

慕从云沉默半晌,到底没法像他一样直抒胸臆,最后只能匆匆起身:“师兄知道了。到了该练剑的时候了。”生硬地转了话题,他骤然提剑起身,往屋外走去。甚至都忘了叫上沈弃。

沈弃原本半趴在他腿上,结果慕从云太过慌张地起身离开,沈弃便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。

瞧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,沈弃并未立即起身,而是反复咂摸着方才的话,逐渐敛了神色。

他喜欢的东西很少,喜欢的人更只有一个。

“坦白从宽……”沈弃转着腕间的木镯,神色莫测:“……倒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
只是若是他主动坦白了,师兄却不肯接受他的身份,也不肯同他回酆都呢?

前尘旧事纷涌而来,沈弃沉浸在种种假设可能之中,骤然收起了手指,几乎快要将木镯捏碎。

良久,他才卸了力道,缓缓起身拍干净尘灰,声音轻而又轻地说:“师兄和那些蠢货怎么会一样?”

若是一样,便也不配做他的师兄了。

慕从云到了中庭,练了一套剑法,不规律的心跳才堪堪平复。

只是眼下实在没有什么练剑的心情,索性收了剑,往藏书楼去。

到藏书楼随便挑了本书,慕从云到惯常看书的位置坐下,翻开书看了几页,却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沈弃的话。

“我喜欢师兄,”

“再没有旁人让我这么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