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便只差最后一步。

沈弃十分嫌恶地看着尸体身上的衣服,迟迟没有动手。直到想起后头的计划,才强迫自己压下恶心,换上了那身脏兮兮的破旧布衣。

施术将少年的尸体焚毁后,沈弃召出水镜,瞧着镜面映照出来的陌生面孔,扯出个恶劣的笑容。

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充满期待地去做某件事了。

“那只呆兔子看起来身份不低,等本座玩开心了,再杀他不迟。到时候叫他变作兔子给你们作伴如何?”

沈弃抬指拨了拨垂至肩头的流苏,黄金笼耳坠尚未摘去,华丽的饰品与这张清秀纯良的脸并不相衬,但大约是他的气势太过张狂,竟也并没有什么违和。

隔三差五就要看他发一回疯,赤隼兄弟俩已经见怪不怪,只隔空交换了眼神,并稍微同情了一下下一个倒霉蛋。

这疯子虽然在问他们,但根本不需要别人回答。

沈弃果然也没有听他们回答的意思,他对着水镜调整表情,露出或惊恐或怯懦的神情。这张脸青涩无害,做这样的示弱表情倒是十分合适。

越是具有欺骗性的事物,等真相揭开时才越是让人震撼。

周身的血液都因此而沸腾起来,沈弃愉悦地眯起眼,摘下耳坠粗暴地晃了晃:“该把你们放在哪儿呢?”

“……”火猝不及防烧到了自己身上,赤隼兄弟在心里直骂娘,担心他又出幺蛾子折腾自己。

好在沈弃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,对折腾他们暂时没了兴趣。他将耳饰流苏往手腕上一绕,华丽的黄金耳饰便成了一根普普通通的木镯,木镯之上只雕有两只看不出品种的鸟雀。

万事俱备,沈弃侧耳确认了慕从云的方位之后,便去兴致勃勃地去守株待兔了。

到了下午,老林子里的伤者都差不多送回了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