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

但是虐文男主心狠手辣,虐起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毫不手软,岂能容下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?

没过多久,男主就把容禄送下去和太子作伴了。

想着未来的剧情发展,再看眼前一脸纯善,甘心充当太子的人形拐杖的容朔,姜穗只觉得反胃。

和太子寒暄完,姜穗抬脚进了慈宁宫,里头皇后还没走,正笑着道:“那朔儿的婚事就拜托给母后了。”

姜穗眉眼不动的给两人行礼问安,顺带心里吐槽了一句,这狗剧情果然是会修正的,自己这原书原配都脱开身去了,还非要走太后给男主赐婚这个过场呢!

太后点了头应承下来,皇后便也笑着免了姜穗的礼,同时起身道:“既九弟妹来了,妾身便也不打扰母后了。”

等皇后也走了,太后脸上的笑意才真切了几分,招手让姜穗到跟前坐下,说:“哀家不是让你不必进宫来谢恩了么,怎么还是过来了?”

姜穗也笑,“今日可不是谢恩,是归宁的日子。难道还不许我回您这儿了?”

太后忍俊不禁地伸手点了点姜穗的额头,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又说:“那怎么不在家多留

姜穗如实说了老太君和柳氏都病了的情况,祖母并不愿让人近身服侍,母亲带着病还得为我忙碌,便早些来见您了。?[”

话不必说的太多,太后自然能猜想到他们婆媳病倒的原因。

她叹息一声,“你祖母一生要强。”

而后便让人去传太医,也不用再让没怎么出过宫的其他人去,直接指了方嬷嬷带太医去往文昌侯府。

后头姜穗又在太后跟前坐了一程子,傍晚之前,她出了宫。

也是凑巧,还未到朱雀大街,姜穗遇着了办完了差事的方嬷嬷,便邀请方嬷嬷和自己坐同一辆车,而后让车夫将车赶的慢一些。

方嬷嬷有些蔫蔫的,上了马车之后只说:“太医已经给老太君看过病,没什么大碍,就是风寒罢了,也开过药了。”

而后就不吭声了。

听到她这么简短的工作汇报,闭眼假寐的姜穗心里不由一阵奇怪。

不论是成婚当日,还是昨儿个方嬷嬷费心打探王府内情的表现看,她老人家是想在自己身边好好办差的。

怎么这会儿消极怠工了?

姜穗虽才跟方嬷嬷相处了短短几日,却是挺喜欢她的。

这么一个有能力有本事,还不仗着太后这后台摆谱的好员工,搁谁谁不喜欢呢?

于是姜穗掀开眼皮,问道:“嬷嬷可是累着了?”

方嬷嬷硬邦邦地说没有。

姜穗依旧好声好气,“那肯定哪个不长眼的,让嬷嬷不舒心了,嬷嬷告诉我,我来为你做主。”

方嬷嬷脸色稍霁,但依旧言简意赅,“不敢。”

这又是“没有”,没有“不敢”的,姜穗品出味儿来了,“是我惹了嬷嬷不悦?”

方嬷嬷这才抬起眼,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,却没把话说出来。

马车内陷入沉寂,芳芷挪了挪身子,凑到姜穗耳边轻声道:“今日天不亮,嬷嬷一个一个地把人都喊了起来,还叮嘱我们今日遇事莫要惊慌乱了分寸,权听王妃的吩咐。”

芳芷这话其实已经十分婉转。

晨间方嬷嬷不止把早早地把她们这些下人喊起身,还跟点兵似的,把她们都喊到了一处严肃训话,原话是——

“我的出身诸位也都知道,我说句托大的,便是衙门里的官老爷,见了我也得给我几分薄面。若让我知道你们哪个敢临阵退缩,不听王妃的吩咐,仔细你们的皮!看看到时候有没有人敢在我面前为你们求情!”

这话一说,姜穗明白过来,方嬷嬷还真是在生她的闷气不假,她老人家昨儿个听了姜穗的传话,以为今日势必有一场“恶战”,没成想姜穗照常归宁,还去了趟宫里,出宫后还刻意在外头滞留……一副只知道逃避,没有半点“雄心壮志”的模样。

员工都把鸡血打好了,姜穗这老板却这般表现,可不就让员工凉了心?

知道之后,姜穗心内熨帖,认认真真地和方嬷嬷赔了不是,“确实怪我。我从

()前自己一个人惯了,便没有与人说打算的习惯。而且今日也巧,在松鹤堂的时候,嬷嬷未能入内,后头到宫里,嬷嬷又被太后娘娘指了差事,现下你且听我一言……”

几句话的工夫,蔫蔫哒哒的方嬷嬷就变得精神抖擞,喜笑颜开。

“也是老奴愚钝,猜错了王妃的用意。王妃放心,后头的事儿交在老奴身上!”

…………

而此时的镇安王府影壁处,郑太妃正焦急地来回踱步。

章姨母陪在郑太妃身边,挽着郑太妃的胳膊,口中劝道:“大冷的天,大姐何苦在这儿磋磨自个儿?我活了这大半辈子,可从来没见过亲自迎接儿媳妇回家的婆婆!”

这些话章姨母翻来覆去地说了好几遍了,郑太妃也听进去了一些,不然她现下就不是在这儿,而是在大门外,在朱雀大街街口了。

现下郑太妃并不答话,只一时看向大门口,一时看看日头。

日头偏西,章姨母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——自来女子归宁,都是在娘家吃过午饭,歇个午晌就回。

没见过谁家儿媳妇在外头滞留到现下这个时辰的。

别是因为昨儿的事,一去不回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