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凉的指尖落在她唇上,带来丝丝酥麻的痒意。
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尖,又仿佛点燃了些什么,令季容妗心头被烫了一下。
她抬眸看去。
女人双眸如若幽潭,却在某刻盛进了月辉,一时水光粼粼,波涛涌动。
喉头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一下,季容妗急促了些,将那四处点火的指尖握在手中。
声音也不自觉带着些颤意:“公主。”
她轻声叫着,因为紧张,不自觉眨快了些眼,只是双眸仍旧是清澈而明亮的,里面有着毫不掩饰的渴望。
沈竹绾见过太多双眼睛,充满算计的,狡猾的,不怀好意的,亦或是迷恋占有的,但她分外偏爱季容妗这双清澈明亮,藏不住心事的双眸。
就连渴望也是干净的,没有令人不适的肮脏情.欲。
沈竹绾瞧着她的唇瓣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尾音上扬,带着几分微不可寻的媚。
捏着她指尖的掌心用力了些,仿佛主人此时的心境,不甚太平。
沈竹绾唇角微勾,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。
少女很快便红了耳尖,又闭了闭眼,仿若在克制着什么。
沈竹绾唇角笑意扩大,正欲继续逗弄她,少女却缓缓睁开双眸,先前的渴望悄然退了些许,珍重与忐忑多了几分。
下一秒,沈竹绾的手被抬了起来。
少女垂下眼睫,轻轻吻在她指尖,很轻一下,像羽毛扫过。
浮光掠影的吻后,那双湿润的眸子便柔软地注视着她:“公主,夜安。”
沈竹绾指尖滚烫,瞧着少女的软下的眸子,也静静与她对视。
这枚清浅的吻像克制,也像不安。
她在担心什么。
沈竹绾向来是敏锐的人,脑子里过了一圈便反应过来,少女是在担心她的女子身份。
念及此,公主殿下不由无奈了几分,看来这件事还是应该尽早与她说明。
她轻轻回握住少女的指节,轻声:“夜安。”
季容妗唇角翘了翘,眸中喜悦更甚,这是这么些日子来,公主第一次回她的不是“嗯”,而是“夜安”。
她心满意足地抓紧了那只手,闭上眸子,并在心中许愿,日后也要这般。
沈竹绾瞧着她的模样,眸色深了些,却也只闭上眸子,与她一同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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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季容妗成功与两人汇聚,瞧着她眉梢满是春风得意的模样,两人便知道她此行应是收获匪浅。
她们挤眉弄眼,满眼八卦,江楠语三连发问:“怎么样?昨天进行到哪步了?你在上面还是下面?”
谢林鸢更是重量级:“囚禁有没有?皮鞭有没有?下不来床有没有?”
对此,季容妗一个眼神扫回去,道:“想什么呢。”
两脸失望。
“这都没有?那你开心什么?”
季容妗忍了
又忍,还是没憋住笑,往那一坐,给自己倒了杯茶,傻笑着:“我亲到公主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?!”
“上面还是下面?!”
“里面还是外面?!”
季容妗一口茶喷出来,挥袖驱赶两人,理直气壮:“都没有。”
两脸叹气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
“打赌,昨晚她连公主小嘴都没亲。”
“赞同。”
两只手掌“啪”地击在空中,像打在季容妗脸上般响亮,且嘲讽。
江楠语百无聊赖地双手捧着脸:“季大人,什么时候和公主成了记得告诉我孙女,让她祭拜的时候与我说一下。”
谢林鸢捧着茶啧啧两声:“真怀疑你到底是哪个年代的人。”
季容妗不以为然,她初中的时候网络刚刚兴起,高中毕业的时候才有的手机,大学每天不是课业就是社团活动,大部分时间还要兼职赚钱。
叔叔婶婶自从大学便不给她钱了,虽说之前也没怎么给过,不然也不会连一颗水晶球都要她攒了小半年。
会的马术,也是在那些马场捡粪的时候,那里的教练闲来无事教她的。
那时生活过得惨淡,哪有精力去搞旁的。知道的东西要么是从课本上来的,要么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。
江楠语那两本小册子便是她前后两辈子接触到的巅峰——可惜,还没来得及看。
回去得好好研读研读。
季容妗刚刚打定主意,包厢的门便忽然被人踹开。
她惊得手抖了一下,脑子里闪过,难道想看也会被抓起来时。
抬眸看见了沉着一张脸的江太医,逆光拿着棍子站在门口。分明只是个矮小的老头,可在那一瞬,包厢内的三人都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。
季容妗吞咽了一口,正要看向江楠语,可一转头,身侧哪还有江楠语的身影,与此同时“嘭”的一声响起。
她扭过头,恰好看见江楠语破窗而逃的背影,相当利索,一看就知道前科甚多。
而江太医,冷笑了一声,以令季容妗震撼的速度走到窗边探出身子,甩出了手中的棍棒。
江楠语的惨叫声响起。
江太医从窗户一跃而下,留下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窗子。
冷风吹过,破窗抖了抖,边框应声而落。
包厢内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扶了扶自己的下巴,走到窗边。
底下,背影矮小的江太医正提溜着江楠语的后颈,捏着手中棍棒一瘸一拐地往外走,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让路。
江楠语挣扎间挨了江太医一棒子,终于老实了。
“惨啊。”季容妗不忍直视地移开眸子:“这下怕又要有一段时间看不见她了。”
江太医此人,立志于将江楠语培养成端庄高雅的名门淑女好让她嫁入高门,为此,花了无数时间,请了无数人,最后此项任务落在了她娘头上。
可江楠语,学
倒是学了不少,检查时也名门味十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