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燃香”倒塌,当场砸死三位老臣,离现场近的一些大臣有些被柱子波及压到手脚,有些没被波及,却因此吓得当场昏厥。
众人面色各异,沈竹绾却平静地吩咐祭祀继续,伤者抬到太医院,至于死者,还留在那里,血汪汪一片。
季容妗来之前心底是担心的,古代之人多少会有些迷信,她担心沈竹绾只是表面平静。
但如今与她面对面时,季容妗才发觉自己似是想错了。
尤其是先前沈竹绾面上一闪而过的表情,令她感到十分陌生,以至于令她有些怀疑,这事沈竹绾是不是早就知晓。
她没有说话,沈竹绾便迈着步子,从暗处走来。明亮的光落在她眼底,一片清澈,仿佛先前那一瞬只是因为光影变幻,看差了眼。
“驸马在想什么?”沈竹绾瞧着她的神色,顿了顿,垂眸轻叹:“此事我已派人去查探,想必不久便知晓是天灾还是人祸。”
她说的话不似作假,表情也十分自然,季容妗思索片刻,觉得沈竹绾应当是不知情的。
若是她早便知晓,又怎会任由此事发生。
缓了缓,季容矜道:“即便是人为,但此事已经发生,终究会有流言传出。”
“的确如此。”
沈竹绾背过身去,微微抬眸,瞧着外边的日光:“驸马觉得本宫该怎么办呢?”
女子的轻声叹息带着丝丝惆怅,像是心底的担忧终于被揭开一角,露出略带忧愁的侧脸,却又很快收起,恢复平日里的冷静。
季容妗心道她果然猜对了,沈竹绾先前的平静是装的。
但是此事该怎么办呢?嘴长在他们身上,又不能将所有看见的大臣全杀了。
季容妗思索良久,忽的眼睛一亮:“或许,我们可以借用神的言论来洗清这样的流言。”
沈竹绾眸光微动:“哦?驸马有什么主意?”
季容妗欢快地挪过去,凑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。
听完后,沈竹绾饶有兴致地看向季容妗,缓声:“驸马这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些什么?”
季容妗揣着手一本正经:“装神弄鬼骗骗人我还是在行的。”
沈竹绾无奈摇头。
“咳,对了公主,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说。”季容妗瞧着沈竹绾对自己微微点头,试探着道:“这件事若是成功了,常大人那可不可以从轻处理?”
毕竟,祭祀上出现这般严重的失误,常青山的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且不说有三位老臣当场被砸死,就是后续对公主的名声而言,也影响颇大。严重点算,是可以抄家下狱斩头一条龙服务的。
但常大人此人为人廉明正直且善良,且有钱,且曾经捐给大理寺过,所以贫穷且负债的季大人对他还是十分满意的。
沈竹绾眸色深深:“我以为季大人这般殚精竭虑是因为本宫,没成想,是为了常大人。”
季容妗:“……也
不是为了他,主要是,他有钱,且愿意捐赠给大理寺。”
沈竹绾悠悠地“哦”了一声:“原来是为了常大人的银子。”
这话说得就非常难听,她堂堂季大人怎会是为了那点碎银就折腰的女子。
“是这样没错。”季容妗可耻地点了点头,想了想,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,又继续道:“除此之外,我与常大人也算是朋友。”
她也不是那种只看银子的人,毕竟江楠语比她还贫穷,两人不照样是好朋友。
季容矜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很对,这下子理也直气也壮起来。
沈竹绾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,好笑道:“若是季大人此事办理妥帖,本宫会从轻发落。”
季容妗严肃地点了点头,为了公主的名声和常大人的银……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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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先前祭祀发生的事,礼宴上众人情绪都不是很高。若不是顾着今日还是陛下的生辰礼宴,怕是已经有人要与沈竹绾商讨祭祀上发生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