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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劫难逃 久陆 810 字 7个月前

林漫捏出来几根羽绒毛,又让他们赶紧回屋去换件衣服。

两个人刚刚确实野了,在山上野的。

林在野笑着说“刚刚我们去山里打雪仗来着”,又心虚地拉着许如青,钻回自己房间。

门一关,许如青把林在野反压在门板上,低头一口叼住他还发凉的嘴唇,用舌尖在他唇缝上舔了舔,很快松开他,但嘴唇还是贴在一起的,他闭着眼左右磨了磨:“林在野,你可太野了,衣服都刮破了。”

许如青说完,又伸出舌头舔他嘴唇的时候,林在野一口咬住许如青舌头,含含糊糊说:“许大少爷,你这责任撇得这么快,刚刚雪地里失控的是谁啊?”

两个人不敢闹出大动静来,压着声音说话,嘴唇碰着嘴唇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消停,转身去找衣服。

许如青带的衣服只有里面穿的,羽绒服就拿了他身上穿的这一件,屋里不冷,他换了件毛衣直接就出来了。

林漫已经煮好了姜茶,给他们一人盛了一大碗,两个人坐在沙发上,一边看着电视里的“春节七天乐”,一边小口一口喝着姜茶,喝完之后都出了一身薄薄的汗,不敢再出去吹风,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。

但事实证明,疯狂是有代价的,林在野没事,许如青夜里就发了烧,半夜林在野是被抱着他的滚烫身体给热醒的。

许如青已经烧懵了,出了一身汗,梦里的呼吸声都很重,脸上都是不自然的红,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什么,林在野听不清。

好在林漫平时周到,过年前回来的时候,带了常用药,林在野给许如青吃了退烧药,又哄着他喝了一杯温水,最后给他贴了一个退烧贴,折腾了半夜,天快亮了许如青才退烧。

连锁反应只是个开始,许如青第二天中午不小心踩到了雪地里的钉子,直直地扎进了脚心里。

村里的老大夫处理了他脚上的伤,给他脚底消了毒,又让他们赶紧去镇上打破伤风。

许如青还在反复烧,林在野给他裹了一件自己的羽绒服慌慌张张出了门,去镇上的防疫站打了破伤风,怕发炎,又在卫生所里开了三天的消炎水,回家之后让村里的老大夫给他扎上。

许如青整个人都还迷迷糊糊的,受伤的右脚没穿鞋,只趿拉着厚厚的棉绒拖鞋,像头受伤的狮子,耳朵耷拉着,闭着眼一直靠在林在野肩膀上,偶尔开口跟他说几句话,说头疼,胳膊疼,胸口疼,心脏疼,脚底疼,浑身疼。

林在野心疼,心疼得不行了,前前后后哄了他两三天。

许如青那次受伤的狼狈模样,让林在野很长时间都没能忘,一想起来,心口就是一缩。

许如青初七得走了,林在野去送他,许如青走路还不利索,脚掌不敢直接把重力压下去,看起来一瘸一拐的,胳膊揽在林在野肩膀上,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林在野身上,因为他脚上有伤,路上没人注意他们紧贴在一起的动作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,大庭广众之下,两个人一直在说悄悄话。

林在野再回来,知道了一件事,许昌平会那么快知道他们的事,是肖泽俊跟他说的,而他这次送许如青回去,许昌平也知道了。

许昌平年后单独来了一次,这次他直接找上了林漫。

面对强势的又是长辈的许昌平,林漫一句话也插不进去,一直沉默着听着他单方面的输出。

“你是林在野的姐姐,我希望你能管好你弟弟,不要再来纠缠如青,两个男人大张旗鼓的像什么?他们都太年轻,以后的路还很长,不过才认识了几天而已。”

“你之前不是也谈了个富二代的男友吗,”许昌平看向林漫的视线又多了几分轻蔑,“你们姐弟俩选对象的眼光都不错,知道该挑什么样的。”

林漫脸红一阵白一阵,许昌平的话彻底惹怒了林漫,尤其是自己之前那段错误短暂的感情,现在成了别人拿来抨击她跟弟弟的刀子。

林漫一下子站起来,抬起一直垂着的头:“我跟我弟弟,行得正坐得端,我敬您是如青的爸爸,是长辈,还得叫您一声叔叔,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……”

“行了行了,尊严?”许昌平压根儿不在意眼前女孩儿的羞愤,只觉得是自己的话踩到了她的尾巴,“想要别人尊重,就让你弟弟离如青远一些。”

林在野下了班,拖着两条疲惫的腿,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,攥着手里的钥匙站在门口,两条腿像是被浇筑了水泥,抬不起来。

但他还是一步步走过去,眼底浓墨一样的黑雾团成团,沙哑又低的声音响起:“您怎么来了?为什么要来找我姐,您可以说我,凭什么来打扰诋毁我的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