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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水妹小声说:“没有了,我三岁那年,我妈生我弟弟,难产,两个人都没了。后来有人给我爸介绍了个后妈,后妈嫌我吃得多,背着我爸偷偷打我,被我爸发现了,就离了,后来就没有再找。”

“那你爸爸可真是个好爸爸。”

“嗯,我爸对我很好。”罗水妹站起来打开锅盖看了看,里面的水已经在冒热气了,“林医生,你看看这水够不够热。”

其实海岛这边天气热,夏天漫长,冬天短,岛上不管男女,夏天的时候都很少会洗热水澡的,为了省去挑水的麻烦,都是直接到河边洗。

“可以了,麻烦你了啊!”林辰歆估摸了一下水量,想要痛痛快快地洗一回是不可能了,也就勉强能洗干净吧,条件所限,不能要求那么高。

罗水妹给了她一个用铁丝箍着的木盆,里面放了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,一块粉色的新毛巾,还有一块用半个椰子壳盛着的肥皂,就是那种她很小的时候看见过奶奶用来洗衣服的那种黄色的肥皂。

衣服上有压痕,还有一股浓浓的樟脑丸的味道,但颜色挺鲜亮的,比罗水妹身上穿的这套看着明显要新得多了,果然是个实诚的孩子,大概是把自己最好的衣服都找出来借给她穿了。

罗水妹还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听说城里人洗头都用香皂,我们这儿没有,只能用这个。”她指了指盆里的肥皂。

林辰歆不是没吃过苦的人,自然不介意这些,只是有些好奇:“那你们平时也用这个吗?”那肥皂看着还是新的,上面的花纹都还在。

罗水妹摇头:“我们不用这个,我们洗头用茶枯,洗衣服用皂角,那个不花钱。”茶枯是自家种的花生,拿去榨油以后剩下的,皂角是在皂荚树底下捡的,都能洗干净,而且不用花钱,农村人都这样用。

林辰歆好奇起来,在现代社会,人们的物质生活太过丰富了,开始讲究返璞归真,网上流传起许多关于用各种天然的植物洗头的方法,这茶枯也是其中之一,不过那时候林辰歆太忙了,没有时间去弄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