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

塔格里 噫吁嚱鸭 1974 字 8个月前

“既然皇后喜欢……”

他唇畔轻轻勾起一个无害而温柔的笑,只是说出的话却让桑岚心底一颤——

“那便继续罢。”

清淡的冷香与混沌的潮热交织成网,将桑岚拢入其中,再难挣脱。

残花散落在深色的土壤,被碾碎后溢出汁液、留下痕印,又日复一日地加深重叠,几乎快要成了某种恒久纂刻的烙印。

这般坐的人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,在证明、或是挽留些什么。

有时谢流庭会任由桑岚身上占满干涸的痕迹,垂眸神色晦暗不明地坐在他身侧定定地看着他许久,像是在观赏什么被做上标记、独属于某个人的稀世珍品。

往往这时,对方衣着华贵严整,俨然翩然端方的君子,而他却是一副破碎凌乱、狼狈恍惚的模样,强烈的反差总让桑岚心底止不住涌起巨大的羞耻感。

偏生如今将本性完全展露在他面前的人亦不会给他逃避的机会,每当他心生退却,他足腕上的金链便会落入男人修长的指尖。

——放松后又游刃有余地拉直。

而谢流庭温雅含笑的嗓音便会随之响在他的耳畔——

“皇后分明什么也不怕,那么这又是在躲什么呢?”

他这话像是一条无形的勾链,将桑岚拖拽至云雨当中,直到精疲力竭才能摆脱。

在谢流庭眼中,桑岚被欲色晕染后的姿态美得像一支颓靡而又绚烂的花,外表被欺负得零落可怜,却又能叫人清晰地看出其下坚韧而强劲的内核。

最重要的——那是只被他一人浇灌,又独属于他一人的花。

这样看似平静的日子持续了近十日,眼见着封后大典在即,一封来自千里之外另一个国度的信件却轻飘飘地将之打破。

“殿下,是王上传来的信。”

趁着只有两人的功夫,灼清将藏于袖中的窄小竹筒暗自交予了桑岚。

彼时只是处在深秋末尾上一个微不足道的清晨,桑岚在倚在寒风渐起的窗边,小心地展开了手中的信件。

那信上只有很短的一行字,却叫桑岚的心蓦地动乱起来,上面写着——

部乱起,望速归。

看着这六个字沉默良久,桑岚才缓慢收起手中的信件。

他忽地抬眸望向殿外不远处,只见着有零落飘散的叶随着席卷的风涌向天际,于目力所及处呈现出一片炽烈的火色。

除去风声以外,四周分明再无其他声息,但桑岚却于冥冥之中听见了一道沉闷而悠远的震响——

那是离别的钟声。

第39章

一层又一层繁复的织锦交叠上身,最后由一条暗金色束带收紧,在打磨得光亮的铜镜前显露出一道端丽修长的身影。

镜中之人身着一袭雍容华贵的玄色皇后朝服,昳丽张扬的容色被着装收敛些许,显得庄重,唯一与这身装扮格格不入的,是他脖颈处隐约显露出的红痕以及眼尾未退的潮气。

桑岚直视前方的铜镜,轻轻眨了眨眼,于是镜中人便也随之眨了眨眼。

来到大晟以后头一次穿这么复杂繁重的衣装,桑岚在新奇的同时又有些庆幸——还好并非天天都要这样穿。

在为他更衣的过程中,桑岚足腕处的金链在行动间会偶尔发出轻微的响动,而身后替他整理衣摆的宫人却对此置若罔闻,目不斜视地将裙裾铺开,随后便恭敬地垂首立在两侧。

“朕的皇后,甚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