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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簟秋不曾一次听见穆岩同那些交好之人,仗着身为权贵不将手下士兵放在眼中,随意取乐,践踏人之尊严。

她很不喜,可惜越劝越糟糕,知道自己难以改变渐渐也认命,不再过问。

夫妻二人渐渐形同陌路。

这样的僵局直至苏簟秋怀有身孕的消息传出后,穆岩也并未有什么改变;夫妻两人本就没什么感情,后又离了心,再难有所改变。

孩子出世之后,穆岩着实欣喜了好一阵子。

不久前其父离世,穆岩承袭爵位担起了常平侯府的担子,心性也成熟不少;明白绵延子嗣是件大事,如今终于后继有人,也算松了口气,期间夹杂些初为人父的喜悦。

可惜,因着不喜苏簟秋,加之常平侯府的担子沉重,他又郁郁不得志,因而这孩子他也未曾上过多少心。

直至苏簟秋死了,他续弦又闹出些糟心事,他的嫡长子被其外祖父接走了,穆岩才重视起这个儿子。

可最后他迟来的为父之心还没如何,儿子被带走了,是而这为父之心萌芽之初便夭折。

穆岩再次重视起这个儿子是那日信差报喜他儿子考了童生,还是案首;他甚是喜悦,仿佛在儿子身上看到了希望,常平侯府的落寞,他的郁郁不得志开始有了破解之法。

母亲也甚是开心,直道上天恩德。

可惜科考之路太漫长,三年三年又三年;穆岩总是在隔一段日子后忘却了,只沉浸在郁郁不得志的苦闷之中,渐渐淡忘了自己儿子的功名,那太慢了。

他只觉自己的苦闷永远得不到解脱,厌恶看人脸色,行事小心翼翼,报再多的喜讯又有何用?

母亲也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