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鸣弦让孟砚青点,孟砚青点了肉丁馒头,还点了时令凉拌,以及百合莲子粥等。

饭菜很快上来了,非常地道的味道。

孟砚青一口一口,吃得很慢,也很认真,仔仔细细地品尝着每一口的滋味。

十七岁那年,叶鸣弦说要请她吃肉丁馒头,不过她没什么兴趣,转头和陆绪章跑到香山去玩,两个人玩得很疯,那晚就干脆住在香山脚下的院子了。

她和陆绪章骨子里都有放浪形骸的一面,碰在一起就是瞎闹,但是叶鸣弦不一样,他很认真。

年轻时候爱玩,追求者也多,叶鸣弦对她来说是世交家的好哥哥,是非常重视的朋友,但好像也没那么重要,毕竟那个时候她身边围着的男人太多了。

在她和陆绪章把该尝试的都尝试过一遍时,他估计正规规矩矩地看他的英文资料。

就算要请她吃饭,也是她不太看得上的肉丁馒头。

肉丁馒头,有什么意思呢,一点不浪漫,透着一股子土味儿。

只是如今,到底经历了许多,于是在这么一个微凉的傍晚,她和这个男人来到这偏僻的小院,品尝这十七岁时候未曾品尝过的滋味,竟品出了上一世不曾有的恬淡和美好。

显然,从她在地质博物馆侃侃而谈时,叶鸣弦彻底确认了她的身份,而她提起肉丁馒头,几乎等于向他坦诚了。

只是两个人默契地什么都没说。

吃过饭后,天已经暗了,叶鸣弦送她回去。

下了电车后,两个人走在街道上,胡同里木头电线杆上的电灯泡亮了,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
青石板路不平,偶尔也有小孩子骑着自行车经过,他们还不太会骑,就用腿从横梁下掏进去骑,咯噔咯噔地在这狭窄的胡同飞驰而过。

叶鸣弦体贴地护着孟砚青,抬起手虚护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