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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今日姨母特意让女卫传话,想让她在五月百官休沐时,挪出一点空,两人单独谈一谈。

曜初实在不能不这么想。

于是她根本没等到端午休沐,直接令人去请姨母。

姜握进门的时候,稍有一点恍惚:蓬莱宫,堆叠垒垒奏疏的御案,御座上身穿皇帝常服的身影,低头看公文时候的神态。

好像依旧是来见陛下一样。

直到曜初抬起头来,如常笑迎上来:“姨母。”然后不等姜握开口,就将她挽到御案前坐了,指了她方才在看的一道《时策论》。

字迹太过熟悉,一看就是阿鲤的字。

曜初半叹半笑似的:“阿鲤的脾气秉性,姨母最清楚,好的时候自然叫人爱,但有时候又实在让人头疼。”

果断大胆,有时候还很倔,不会内敛锋芒。

这也难免:如今阿鲤正是二十出头的大好年华,又是实打实的天之娇女——

用《庄子》的话说,便是‘夫至人者,上窥青天,挥斥八极’之昂然锐意。

而借用伟人的话,也真是‘挥斥方遒,指点江山’的恰风华正茂劲头十足。

于是姜握哪怕是隔代亲,看亲手养大的小鲤鱼怎么看怎么好,但此时也得努力摘掉滤镜,用宰相的眼光去客观评价一位准继承人。

“是,还需磨练。”姜握看向曜初:“阿鲤不似你小时候,是吃过委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