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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就带了个贴身宫人走了。

剩下的宫人们直到太子妃走了才反应过来,她们刚刚是被震惊了:原来太子妃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吗?那看起来……真是很担心殿下的体弱多病了。

好容易躲到了佛堂里,裴含平没想到自己刚在佛前跪了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,姜相就来了。

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。

姜沃并不清楚裴含平沮丧而丰富的心理变化。

她只是拿着方才从法师手里接过的金柄油壶,开始给自己的佛灯里添油,同时觉得给自己‘倒油’这个行为,有点奇怪。

姜沃边倒边开口问道:“太子妃是来点佛灯?”余光看到太子妃手上的经文,又随口加了一句“是来为太子祈福?”

啊,姜相跟自己搭话了,问的还是太子事……此时,裴含平觉得天都塌了似的,她垂眸简短回答道:“来为殿下祈福。”

堂内随即一片沉默。

裴含平:好在,姜相没有继续问下去。

姜沃没必要问下去了。

她主动开口跟太子妃搭一句话,也是为了确认下,方才太子妃眼中的抵触她没看错。

果然,太子妃不是内敛内向。

她是……丧丧的鸵鸟。

她跟王神玉的摸鱼还不一样,太子妃这简直有种‘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’的摆烂感。

且王神玉对外界的人与事(只要不是公务),还是有丰沛好奇心的。姜沃还记得他们还不是很熟的时候,初次在司农寺见面,王神玉甫知她的师门,就很自然跟她讨论起了风水问题。

相较之下,裴含平虽然尽力伪装成娴静内向,但姜沃还是察觉到了那种‘求求了,不要理我,把我遗忘在角落就是最好的安排。’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