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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芪继续道:“自那后,有很多不敢想的事儿,我都敢想了。”

“虽说我现在还是最低的从九品医士,而太医署也好尚药局也好,升迁都难得很,多是家中世代为太医署官职的大夫,才好往上升官。”

“但我却也想着奔奉御去!”

都是女子,还都是掖庭长大的,姜相都能做宰相,想入凌烟阁了,她想当个尚药局奉御,太医署的医令,岂不是很寻常的事儿?

故而黄芪费了很大的力气,才跟上峰告了假,特意从永州一路赶到江州想要向孙神医求学。

毕竟她没有家传的医道,也没有长辈在太医署护着,想往上走,当然得比旁人更用心些。

“我们这些掖庭出来的女医官都说好了——如今我们都没有家族长辈在太医署帮扶着,只好彼此帮衬着。但将来甭管谁升上去了,便是那些年轻女医官的长辈了。”

姜沃含笑听着。

驿丁们喂完了马,黄芪起身前还问道:“那杜姐姐跟我们一起走吗?正可结伴而行。”

姜沃摇头:“你们先走吧,来日孙神医处见。”

她还要等一个客人——

滕王李元婴。

姜沃在选中江南西道之前,已经将滕王之事先查了个清楚。

毕竟以滕王的名声,是太好的‘背锅侠’了。

“若我是江南西道的士族,得知巡按使到了,会先告发滕王,并将许多罪名都推到滕王身上去。”姜沃临行前还与媚娘如此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