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尴尬。

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刘仁轨的心情,那就是尴尬。

他车马刚到京城,就见到了裴行俭——其实裴行俭这也是冒着风险来的,因朝臣归京,尤其是重臣归京,该先面见帝后才是。

但裴行俭真不能让刘仁轨就这么去见天后!

万一当面再说起什么吕氏,可如何好?

且说前几日,裴行俭看到刘仁轨在路上上的这封奏疏,整个人都差点心梗过去,当场吃了颗保心丹缓了缓。

于是在刘仁轨回京的第一时间,将这些日子京中发生的事儿告知。

尤其是姜相病归的内情和李义琰的为人。

刘仁轨:……

他不由对裴行俭道:“书信中如何不告诉我?”不过他这也是下意识发问,很快就反应过来。

这些涉及宫闱的内情,如何能写在书信上!

更何况,‘东宫猜忌姜相,请命陛下逼姜相离朝,以至姜相吐血’事,只是朝臣间流传的小道消息,从未得到过帝后的官方证实——官方言辞就是姜相风寒起病,因病乞归。

别说,许多官级达不到,又没有家族靠山的小官小吏,哪怕就在京中,也上过大朝会,有不少还真以为这就是真相呢。

何况是远在海外的刘仁轨。

故而这种要命朝事,裴行俭怎么可能在一封信里告诉刘仁轨?那就是标准的‘泄禁中语,’要被流放边疆的。

能给他写写京中现状,裴行俭都是看在战友情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