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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听过萧德昭的回禀,不免有些诧异,放下手中的奏疏道:“并不是不罚,不过是罚的轻些,姜相也不允吗?”

萧德昭摇头叹息道:“殿下,姜相言辞实利,臣老脸全无。”

顿了顿又道:“臣也是从先帝一朝过来的。”

“记得先帝曾有言,若朝臣有谏诤,便加以责罚,那岂不是人人战栗畏惧?还有谁敢忠言逆耳呢?”

“故而先帝又道:朝臣们哪怕有谏不合心者,也不以为忤。”

萧德昭于太子之前叹息道:“先帝为天下之主尚且如此,然姜相身为宰辅,又是掌选官事的尚书,却……”

说到这儿只以叹息声结尾,然后拱手道:“殿下,姜相毕竟是尚书右仆射,官高位重。臣不过东宫左谕德,姜相瞧不上眼不予理会也难免。还请殿下另请重臣前去吏部吧。”

太子也不免轻叹一声,何至于此。

重新拿起手中奏疏,随口道:“既如此,你就去瞧瞧许侍中在否?令他去向姜相说一声,也就罢了。”

萧德昭应了一声退下。

太子则继续沉浸在一份‘户田奏疏’中。

在他看来,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事:许敬宗,太子左庶子,本人又是宰相,由他去向姜相说一声,应当就够格了。

许敬宗听闻萧德昭来意后,心中顿生无语。

怎么这种事得罪人的就想到他了?

怎么那定凌烟阁之功的好事,就想不到他呢?

他实不想为了一个李敬玄,就去对上姜相——为了他自己争一争还罢了,为了李敬玄算啥?

说到底,许敬宗自己也老被世家骂,彼此相看两相厌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