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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总觉得,若无自己向姜相提起‘凌烟阁’之事,或许姜相今日就不会受此质问。

他下意识就想站出来,为姜相分辨一二。裴行俭自问从公心而论,若是姜相还有私心,朝上真无为公之人了!

就在裴行俭站出来之前,看到了一个眼神——他是吏部侍郎,站位正好在中书省后头。

裴行俭就见王神玉略侧头,似有若无看了他一眼。

到底是多年上司,裴行俭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,当即止步。

王神玉安坐不动:李敬玄挑了‘同为女子’这个角度,那这件事就唯有她自己分辩明白最佳。

他甚至放平了自己手里的笏板,今日,他们都是旁观者。

朝上,邢国公苏定方蹙眉。

他当年就因为御史的攀扯,几乎是蹉跎了二十年,故而他一向最烦这种唧唧歪歪弹劾人的御史!

他刚要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,就也收到一个眼神——熟悉的,英国公往日制止他,让他少说话的眼神。

苏定方:……好吧。

朝上,一片寂静声中,众人都在等着,姜相对李敬玄这句话的反驳。

而此时,姜沃脑中还有闲暇想一想:我是不是跟‘李敬x’什么的犯冲。

先有李敬业,后有李敬玄。

不过想起来,李培根还是比这位强不少的!

片刻寂静后,百官就见,姜相并不直接理会李敬玄,而是手持笏板,向丹陛之上道:“李御史既有此疑,臣今日便奏请二圣,为后世凌烟阁定规!”

含元殿深阔,哪怕外头春日阳光灿亮,也没法照亮整座大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