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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人都会按虚岁来计龄,于是人人皆道:姜尚书以不惑之年拜相,实乃近世宰相之年少者。

同为宰辅之人更深有感慨。

许敬宗下朝后,见与他全然一般紫袍金带,然冠下乌发如鸦羽面如沉璧的姜沃,实生感慨。边往外走,边与另一位侍中卢承庆道:“真是其宰辅位可至,其年纪之轻不可及。”

卢承庆一如既往沉默寡言,未回答。

然心内想到一事:在李勣大将军率兵出征时,皇帝是让他做过一段时间尚书右仆射的,然而随着英国公班师,皇帝又将他调任门下省为侍中。

当时卢承庆就有所猜测,这右仆射之位,只怕帝心中另有人选。

果然如此。

这位姜尚书……不,现在该称一声姜相了,卢承庆也并不陌生。她做了数年的同中书门下三品,三省议事她早参与过了,彼此也算熟悉。

不过自此后,她就不是听政参政了,而是正式与他们坐在一处决议政事了。

面对同级别同僚,态度自然又要不一样。

好在旁的不说,卢承庆也是宦海沉浮数十载的人,能判断出这位新宰辅虽是二圣近臣简在帝心,但是个明正之人,所行之事一心为朝。

那卢承庆就安心了:与此等人共事,便是日后有分歧甚至有政事上的不快争执,也可公事公办,不必担心被报复。

对曾经因得罪了褚遂良,就被一路贬黜,直接被弄到甘州(甘肃)吹了四年风的卢承庆来说,这种同僚就够了。

反正他上朝又不是来交友的,彼此都忠于国事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