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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沃在心里替两位拘一把同情泪(其实也没泪),合着媚娘根本没记住。

她提醒道:“许李两位是最先提出改立弘儿为太子的。”

媚娘想起来了,语气懒洋洋道:“那不过是顺陛下圣意罢了。”

姜沃笑眯眯:“但他们两人可不觉得。”

在许、李二人眼里,改立太子固然是顺应圣意,但对皇后,确实一件大大有益的正事。

唯有自己儿子做了太子,她这个皇后才能彻底安稳不是?

因而,他们两人当然自觉是‘有大功’于皇后和东宫的。

此番‘后代为理政’,自然该是他们继续靠拢皇后,愈加出头的时候。

因殿内炭火烧的旺,说了一番话,难免觉得有些干燥。媚娘觉得唇上发紧,就拉开炕桌下的小屉,摸出一只嵌着明珠的小银盒来。

里面是色做海棠轻红的口脂。

因之前姜沃提醒过她,若是双手之前碰触过旁的东西,便不要直接用手指涂抹口脂,免得病从口入。

媚娘就让将作监给她做了这种小银盒,里面附带一个凹槽,放着一枚细细的小玉勺,专用来涂抹口脂,每日还会用一小杯酒水泡一下。

媚娘拈起玉勺,看了看姜沃,就先对她招手:“过来些。”

姜沃倾身伏案,

媚娘替她涂了一些口脂,又问道:“年节下,五品以上官员,不是都受赐口脂吗?怎么也不涂?”

长安城的冬日,实在干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