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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若是精神好的时候,还会亲自教女儿认字,或是带着她学投壶、下棋、蹴鞠,甚至还给了安安一张小弓。

安安就这样一日日长大着。

在自己身上还不觉得,看孩子长大,方觉时日过的快。

姜沃边在屋中走着疏散久坐的筋骨,边转了转有些酸痛的手腕。

腕上若隐若现的一点彩绳。

这是端午时的长命缕。

与之前许多年一样,她戴的,依旧是媚娘亲手编的。

区别只是丝线越发精美华贵。

安安手上,也有一条一样的。

姜沃还记得她把长命缕给安安系上时,她欢欢喜喜晃着手腕,小孩子的胳膊像是一节秋藕一般白嫩可喜。

安安眼睛则黑亮的像两枚最好的高昌葡萄,问道:“姨母,等我过了今岁生辰,父皇母后就要给我起名字了是不是?”

姜沃笑眯眯:“是啊。”

时人心中,过了六岁,孩子也就算站住了。

安安只是乳名。

如今帝后便想着给女儿起个大名了。

作为前太史令,姜沃从今年年初,就已经从《释名》《说文解字》两本书中,算了数十个合乎安安生辰的字送到御前。

只是皇帝选择困难症发作了,至今还在举棋不定。

不单安安,姜沃都等的心急。

精神与身体都歇息过后,姜沃重新走回案前,继续公务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