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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此种种细致表格,做了数十个。

表格的题目还都写的很醒目,几个大类别,用了不同的颜色。

皇帝寻任何条件的朝臣计数都很方便省事。

因而,无论第几次看这封密奏,皇帝也不免对媚娘感慨道:“姜卿实是做事的人才。”

媚娘笑道:“是。”

然后又拿过自己方才在看的密奏:“崔司业这回奏国子监生员,用的也是一样的格录。”又指了一处记录‘增长数目’的表格:“如此实是一目了然,自崔郎做司业起,国子监算学、律学等制科的学子大为增加。”

两封密奏放在一起。

皇帝颔首道:“他们夫妻……”

媚娘截断:“还未大婚,连婚书都未有呢。”

皇帝顿了顿,不太情愿似的改口:“安安都叫……好吧,他们两人。”

在皇帝心里,两人最难得是不单能办事,还能格外慎敏悄悄把事儿办了,在外从无提前泄露过皇帝的心意。

皇帝这边磨刀霍霍,要开始头一回放血。自不愿意走漏风声,是准备给世家一个惊喜。

他的手覆在这两封奏疏上:“如今在并州,朕见的都是受赏的欢天喜地笑脸——等朕到了洛阳,可就有人要哭了。”

媚娘轻笑:“他们哭,强如百姓哭。”

皇帝点头:“就是这话了。”

两人又论过些正事后,媚娘就道:“早些安置吧。”

皇帝却摇头:“媚娘,方才既然说起,朕就要再问问你了——他们两人的事儿。”

“之前朕与你一并问过子梧的打算,他只道一切随姜卿心意。”皇帝又补了一句:“朕是看出来了,他是做不来姜卿主的。”

“之后朕亲问过一回,谁料姜卿给朕云山雾罩说了一通机缘。”皇帝当时都被她说的觉得好有道理,事后想想才发现,这没一句准话啊!

“朕又托你去问句实在话——你问到了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