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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一次大不一样。

“圣人居然下令文武群官及番夷之长,奉朝皇后于肃义门。”[1]

居然帝后同时出现在肃义门,朝臣们还得统统拜见一回皇后!

简直是闻所未闻!

李勣神色更淡:“这也是你该议论的?”

李敬业这才有些畏惧,垂首收了好奇解释道:“是外头人都这么传——武皇后先上谏表,立后典仪要照着当年文德皇后减三分,圣人大为嘉奖。”

“原以为是武皇后谦逊贤德,谁料圣人转眼又下了这道百官也得拜见新后的旨意。”

“外头议论纷纷都说是武皇后以退为进……”

“放肆!”李敬业话音未落,就被祖父拍案大怒吓了一跳。

李勣眉头深锁:他管束子孙已自觉严厉,可无奈他位高权重,家族都蒙他所荫。

儿子辈还跟着他吃过些苦,孙辈确是实打实的勋贵子弟,出入都有人笑脸相迎捧入云端。

许多时候哪怕他们不以势压人,旁人一听是英国公子孙,也就主动退让或是奉承起来。

如此这般,家中几个晚辈性情便都有些骄狂。

李勣颇怒:他都要去做皇后的册封正使了,家中长孙竟然还在这传外头的风言风语。

要不是明日有正事,李勣都想动家法把人打一顿。

于是先一指他:“明日你到太极殿,除了与人见礼不许说一句话!”祸从口出,学不会说话就先学会闭嘴!

李敬业见祖父发怒,已经麻溜儿跪了认错。

李勣余怒未消。

原想叫长孙来嘱咐一二,孰料嘱咐出一场气来。

心中便拿定主意:等册后典仪过去,便将孙子从兵部拎出来,别做什么实职官了。准备向于相学习,把人扔到太仆寺去看马磨磨性子!

亲眼见过房相、杜相两人身后尊荣,是怎么被不肖子孙连累的,李勣颇为心有余悸,决定好好磨一磨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