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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孙无忌想扭转皇帝的想法:雉奴也长大了,是可以担事的皇子了!

还有什么比大婚更能证明一个人长大了呢?

长孙无忌心道:外甥肯定很高兴。

倒是李治在旁边,笑容险些维持不住,心里深觉忧愁:完了,跟舅舅没有点亮彼此知心的能力。

愁人。

“师父,这诗会是什么?”待得回到太史局,接受过同僚的道贺,姜沃就去问袁天罡。

袁天罡道:“诶?你怎么还在这儿?新官上任,不得去拜见一下你的新上峰阎少监?”

姜沃笑眯眯:“已经送了名刺过去了,只是这个时辰阎少监一定又在闭门作画,我算着时辰,午后再去拜见。”

阎立本好吃甜食,每顿都要吃甜粥,每次饭后一定犯困,为怕精神不佳误了画,他每日都是上午精神好的时候作画,午后犯困时办公,犯困完继续去闭门画画——完全是他的画第一,甜食第二,公务第三,只好靠同僚和下属铁肩挑重担。

袁天罡见她做事周到,很是欣慰:“如今不比先前,圣人待你渐渐信重起来,以后你接触的朝臣会越来越多,凡事做细致些才好。”

他虽是嘱咐却也不过随口为之,不是李淳风那样严谨的性子,只说了这么一句,也就把这些教育方针放下,兴致勃勃与姜沃说起诗会来。

“诗会、文会都是京中常办的,多半是些干谒的学子文人,为展才而参加。”

姜沃听说过干谒,文人才子拿着诗文向权贵展才,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‘自荐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