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算弄清楚了这场宴的缘由——张昌是要故意刺激他们。怪不得张昌点名要他也来,他明知他性子急躁,最受不得刺激,容易爆发。怪不得要选在繁湖酒家这么个受众人瞩目的地方,一有风吹草动皆会被看在眼里,围观的人便都能成为张昌的目击证人。怪不得江琅会提前同他嘱咐叮咛,要他无论遇到何种情况,都一定记得沉住气,切勿轻举妄动,原来江琅一早就料到了张昌的目的。
张昌惊觉说错了话,忙向江琅致意,“抱歉,将军,恕我口拙,竟提起了你的亡父与已故族人。”
江琅没接话,转而向孟昭启安排道,“你回去。”
孟昭启红着眼,瓮声应答,“是。”
孟昭启疾步走过,任月语感受到身后升起一阵孟昭启带来的寒风。她攥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,裙摆在手中揉成了褶皱。
张昌无辜而关怀备至,“孟大人这是怎么了?”
江琅平静答复,“军中有事,他先回去代我处理。”
张昌故作惋惜,“还没能好生招待孟大人,若有机会,一定再大摆酒肉宴请他。”
江琅客套,“张大人有心了。”
张昌为江琅夹了红烧鱼头,为任月语夹了红烧鱼肚,“还请将军公主莫要与我见怪,我这人向来嘴碎,无意谈及江琛大人和江府贪污案。”
任月语暗想,你还知道自己话多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