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她的眼神空洞异常,竟不像一个活生生的真人。
从那以后,任月语在江琅心中便刻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记——似魔似仙,总之不属于凡胎。
这样的印象维持了整整三年。
可就在方才,任月语撩开帷帐后,冲他微笑,对他说早安,他竟觉得她忽然之间变得灵巧生动,仿佛从远古飘渺的一缕幻影,踏过千山万水来到这里,成为了清晰真实的存在。
怪异的感觉。
他想到任月语大病初愈,试图探看她的身体状况,奈何车窗太小,他无法看清全貌,便询问道,“公主,是否一切都好?”
她被他关心,又与他对视,心里小鹿乱撞,脸颊有些红润,稍微害羞地点头应允道,“一切都好。”
她与他的交谈其实挺礼貌客套,平淡和谐。可周遭的人却逐渐开始蠢蠢欲动,难掩兴奋。有两个同样骑马的人凑到了江琅身后,鬼鬼祟祟地偷瞄任月语。有另一个骑马的人原本走在队伍前方,此刻也故意调头回到江琅身旁,伸长脖子打量任月语。
任月语被几个大男人这般观摩着,浑身不自在,局促窘迫。
江琅训斥周围的人,“不得无礼!”
一群人闻令挪开了视线,悻悻然四散开来,回到了原位。
江琅面向任月语,换做了柔和的语气,“抱歉打扰到公主,公主还请多加休息。”
任月语抿嘴,瓮声应道,“嗯。”
她放下了帷帐,转回身子,端正坐好。再抬头时,发现车内的两个女生紧贴车壁,瞪大了眼睛,直愣愣地盯着她看,像看一个怪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