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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军给他指了指方向。

席临然会意?,趁着禁军走过时上前几步,轻叩了周窈窈所在马车的车厢,将早已准备好的纸条扔了进去,旋即转身朝如?厕的方向去了。

马车内,周窈窈缩在榻上,双眼紧闭,抱紧身上的被褥,呼吸绵长。

芽春铺了毯子睡在车厢底上,扯着轻鼾,睡得正?香。

车榻狭窄,不必平日休息的床榻,周窈窈睡着睡着,脚便?溜出了榻沿,随即整个?身子慢慢地朝下滑,最终“扑通”一声,整个?人掉到了地上,被褥也?散到了一边。

芽春耳朵动了动,翻了个?身,继续打鼾。

周窈窈紧闭着眼,微张着嘴,下意?识地拽了两下被褥没拽到,便?不去拽了,缓缓用双臂抱紧自己,一边砸吧砸吧嘴,一边也?打起了小鼾,一点也?没听到有人敲自己车厢,更没瞧见那张落在车窗旁的纸条。

翌日天?蒙蒙亮时,殷岃便?醒了。

顺德醒地更早,已经烧好了水,伺候皇上盥洗漱口。

殷岃用干净的棉帕拭了拭面,低声问道:“周才人如?何了?”还是?没有犯眩疾吗?

顺德摇头道:“奴才尚未来得及去瞧,待伺候完您,奴才再去看看。”

殷岃“嗯”了一声,再将手?指拭净,端身坐到书案前,摊开几封奏折:“你去瞧吧,朕这边暂且不用伺候。”

顺德应是?退下,刚走下马车,便?诧异地“咦”了一声:“席大人,您瞧上去,怎地如?此憔悴啊?”

殷岃在车内听见,放下手?中奏折,掀开车帘去看,果然见席临然眼下青黑一片,满脸木讷地从路边行来,衣衫倒是?完整,可?腿脚鞋履处却沾满了草迹露珠。

他蹙眉唤道:“席临然,你这是?去何处了?”